早上七點十分，老媽從樓下叫了聲「比利」，硬生生把我從床上嚇得彈跳而起。

：因為七點半巴士就要出發前往苦挖屎爵士節了。

七點二十幾分，我還很好心地打電話給傑森和哈維，怕這兩個活寶還在睡覺。結果兩個人都很有出息，已經起來了。

掛掉電話，過了幾分鐘，小胖也打來一通電話給我，讓我啼笑皆非。我不是故意要睡過頭的嘛…

早上陰雨綿綿，我大概還沒睡醒，沒什麼感覺。把樂譜拿出來和小胖一起練習，巴士走了幾十分鐘，到了北溫山坡上的「咖屁來囉」學院，我才突然開始緊張。

一行二十八人，浩浩蕩蕩抵達咖屁來囉，把小小的準備室擠滿。把三首歌唱了幾遍，也不知道唱得好不好 （唱的時候我都覺得還不錯，但是聽錄音我每次都一身雞皮疙瘩）。大家都蠻不安的；有些人話變的特別多，有些人卻異常安靜；我則是拿出V8亂拍，盡量不去想等會的事。

時間到，我們排成長長的一路縱隊，魚貫入場。老師迷可能看起來也很緊張；他對今年的合唱團期望很高，因為人多勢眾，男女平均。期望越高，越會緊張。如果我們沒什麼希望，擺明要來丟人現眼的，他也不會提心吊膽了吧。

從後台走到舞台上，燈光很強，手上的麥克風也很強。小胖站在我左邊。我突然發現我忘記第一個音怎麼唱，又不能問他，就皮皮抓剉勒等。

還好，有小格的base和美眉長春藤的鋼琴開頭，我雖然緊張到抖音，還是勉強把聲音唱出來了。第一首Paper Moon，再來是Fly Me to the Moon和Blue Skies。飛我上月亮唱得最爛，雖然我個人很喜歡這首的旋律。曲畢，指揮迷可能做了個「呵呵呵總算唱完了」的表情。

唱完歌，一個評審來講評。與其說是講評，不如說是一堂免費的音樂課。她說我們最大的優點就是會唱歌；其他只練爵士的團體很多合音都比不上我們的合唱基礎。

「你們的基礎很強，接下來要注意的是音質的控制和爵士的風格…」她耐心指點，還穿插幾下示範，炫燿一下她宏亮個高音。

我覺得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懂音樂的朋友根本就是感動到快哭了：「我想來上咖屁來囉學院了…嗚嗚…」

唱完歌，聽完講評，拍完照，我們就混進會場聽其他團體的表演，順便替他們評分。

「跩個什麼勁？看了就不爽…手還插口袋，光是姿態就頂多只有三分。」小胖指指點點。

『三分？兩分啦！』我鼓吹。

「說的也是，我改好了。」

第二個團體更是跩上半邊天。指導老師一邊嫌舞台佈置不當，一邊唸器材不足；指揮完還大喇喇喝水涼快，真是個跩女人。

不過她的團唱得還真是好。尤其是一個粉紅頭，又刺眼又會唱歌，很邀受。

迷可能和我們坐在一起，順便一同嘲笑台上表演者，一點都沒老師的樣子，不成體統：「哼，果然跩。唱得好就有跩的本錢…」「哈哈，真爽。剛剛那組一點台風都沒，下台的時候又吵又鬧，我們比他們好太多啦。」

最後是咖屁來囉學院的樂團「癩咖」來秀場。只有一個讚字形容。不愧是大學級的表演，架勢十足。

『這場秀值不少錢哦。』出場時我說。

「好強哦…」傑森一臉嚮往。「比我們強不知道幾倍…」

『本來就是這樣的阿。一定有人比我們強，也一定有人比他們強。把他們丟到UBC音樂系，他們也就沒什麼啦。也一定有人比UBC強…和別人比，永遠比不完。』我繼續拿著錄影機玩；小胖被拍到有點不爽。

下午，天氣放晴了。一車人嘻嘻哈哈，渾渾噩噩，帶著難得的回憶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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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挖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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