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18 22:28:46電子熊

海棠颱風的夜晚

今天是海棠颱風來襲的日子,全台都放了一天颱風假,我因為下午睡的太久,以致醒來的時侯頭暈目眩,這也不能怪我,昨天在五樓的窗戶聽了一整晚呼呼的風聲,我還以為回到了小時那個三樓的窗戶,回憶一但湧上心潮,就整個灌進了胸口,想想其實二者並無多大的分別,五樓或三樓,這麼多年過去了,風依舊呼呼的吹。

在打電腦的這張桌子(為了簡省空間,我把抽屜當成放鍵盤的架子),散落了我借來的買來的書,一直想要整理一下,三天過去了,我看完了其中二本,其他的依舊原封不動,手機己經充好電,但沒人打,剛才電腦的螢幕閃了一下,這陣子常常這樣,也許它快掛了,畢竟我的電腦己經重灌了二次,也許三次,也該是時侯換螢幕了吧,我想。

最近看了很多電影和書,所以暫時不想再看電影和書,也許等一下會看也說不定,在我打完字以後,我想我會看書,朋友說他完了三個月還在整理一張桌子,這有什麼關係呢,我認識一個人,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在整理自己的房間。那個人就是我。

風雨交加的夜裡,窗戶開了風太大,關了又悶,這讓我想起一個笑話,在火車的車箱裡,二個婦人爭執著要開窗還是關窗,然後旁邊一個男人說話了,「女士們,不如我們先開窗把一個凍死,再關窗把另一個悶死,如何?」笑話就是這點討人厭,不寫結局,讓人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下場是被罵死還是打死?

我看的那二本馮內果的書也沒有結局,「貓的搖藍」和「鬧劇」,我還喜歡他寫的「冠軍的早餐」和「泰坦星的海妖」,他書的特色是情節突兀,對話犀利,讓人笑中帶淚的嗆辣,他的作品在我的心中引起共鳴,也許,有一部份的我也是帶著憤世嫉俗的因子。嘿,瞧瞧我在書中找到了什麼,圖書館的書中夾著一張糖村蛋糕的一百五十元現金禮券,己經過期二年了。好東西的保存期限總是太短。

七月,就像我同事之前說的「好快,又過了半年了。」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是十二月來的,所以對時間特別有感觸,至於我,我記得不得來多久了,也許仔細想一下會有答案,但我不願意去想,就像童年的事一樣,想了又有什麼用,日復一日,傷痛還在,我聽過,有人說時間是良藥,它可以用來幫助遺忘,但有沒有人想過,也許是時間是毒藥,它證明我們什麼忘不了。

構思著三本小說,但都只寫了開頭,管他的,我想我大概寫不下去,那天去誠品看到琳瑯滿目的書籍,那些作家們是怎麼把作品像馬拉松一樣的跑完的呢?而不會被沿途的風景小石花朵細雨像狗一樣的大眼睛所吸引?所以他們才是作家,也是一個好的馬拉松跑手。

頭很暈,雖然睡了很久,但其實很疲倦,身心倦疲的那一種。七月是一個感傷的季節,有許多的人事物都等著分別,有時侯你以為轉身就看的到東西,才發現它什麼時侯己經永久消失了都不知道,相信我,這在人生裡是很平常的,人們很容易忘記東西,就像我現在想起我看的是三本書,而不是二本,那本神秘河流太難看了,看了三分之二我就直接翻到後面,然後又發現是一本沒有結局的書。

我花了太多時間在閱讀,在幫別人寫東西,以致使自己喪失讀寫的能力。突然間,我現在看見了一條石子路上,二旁有綠色的草,一名男子穿著白色上衣和白色長褲,藍色條紋短袖上衣,戴著咖啡色的帽子,因為熱氣蒸騰,所以畫面有些糢糊,莫名其妙的畫面跳入我的腦海,真像是收音機接到不同的頻道。

來說說我小時侯住的那間三樓的房間吧,很熱的房間,外面的陽台始終掛著衣服,風都吹不進來的房間,夏天的時侯非常悶,熱水器就在旁邊,每次被使用的時侯會聽見那把火會咻一下點燃,然後機器開始運作,轟轟作響,到了像今天這樣的颱風天,風會在轉彎處不停迴旋,呼~~撞擊著窗戶,從縫隙中發出極細極尖的的聲音。

小時侯的那張書桌和衣櫉是從別人家搬來的,不搭調的顏色,綠色的書桌,深咖啡色的衣櫉,大花的床單,大人們不懂或不在乎你的感受,張愛玲說「父母常常不知道自己的子女在想什麼,但子女往往看透了父母的為人。」那個電視上的美國女孩對著母親大喊「我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為什麼我要洗衣服做家事。」我的童年就像那個房間,就像一件大小不齊,顏色零落的補丁。

風太大了,我必須起來關窗,頭好暈,今天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