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紐澤西的燈火閃在哈德遜河上
遙遠的夜空中飛機如螢火蟲般緩緩飄過
我雙腳騰空 坐在二十三樓的窗台上
凜然冷風在我耳畔 萬家燈火在我腳底
我似乎隨時可投身縱下 讓這個偉大城市將我吞噬
但我只是坐著不動 讓這個念頭在腦中逕自綻放又凋謝
反正我早已給這個偉大城市吞噬


II
上手扶梯時 前頭嬰兒車的一個輪子滑出階梯 年輕媽媽使勁頂著嬰兒車不讓它往下滑 卻無力把它歸正
我趕緊向前幫忙撐住傾斜的一邊
年輕媽媽不停地向我道謝 甚至到達樓上時她更大聲地跟同伴表揚在冷漠的城市還有我這個熱心之人
我只是淺淺一笑便趕緊離開
所謂的善行 有些人是為了呼應自己的慈悲心腸 有些人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存在價值 有些人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高貴情操
但是此事於我而言 有或沒有都無所謂
這城市依舊冷漠
人生的苦惱依舊長存
我們一轉身
依舊會當彼此是陌生人




(圖片:23樓的景色 20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