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一家越南餐馆打工。餐馆里有个阿姨，做的时间长了，算是“长老”级，便成了我们这些新人的监督。我们都喊她“阿珍”。阿珍本该不是个恶意的人，只是她习惯了吆喝和责备。于是每天上班前心口就感到压抑。我避免与她有任何目光交流。客人少的时候我也尽量找事情做，免得站在她面前接受她从头到脚的“审判”。也许在他们面前我是个很沉默封闭的女孩。阿珍渐渐也不跟我搭讪了，反而平常沉默寡言的老板会趁着空档和我聊天。老板是越南人，英文说得不流利，却很热心地和我聊他跟我年龄相仿的儿子，还喜欢听关于我的事情。
由于天气热，前两天的生意有些清淡，老板娘就让几个waitresses放假了，只剩下我和一个女孩子。可是今天生意出奇地火，我和女孩里里外外地跑，一边听着老板娘吆喝，由繁忙变成烦乱了。早上吃了两片多士去上班，到了三点，客人终于少了些，我端着沉沉的tray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脑袋像被左右晃着。老板娘惊讶地说：“你脸怎么这么白呀？！”“我，我也不知道…”终于熬到下班了，走不动了，就在餐厅里点了越南粉，稀里哗啦地吃下去，觉得踏实多了。当我很累很累，手指烫得很痛的时候，“放弃”的念头就自然而然地浮现，我知道自己的软弱，就更不甘心放弃了。熬过了，回忆起来就有满足感，以后要经历困难也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