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在某個從沒去過但偶爾經過的咖啡廳,你來了,我微微牽動了嘴角,點了下頭.

低頭翻著menu,其實沒有細看,一直到服務生來,才不經思考隨隨便便點了杯熱拿鐵,甚至不確定有沒有在menu上看到,但心中確信每家咖啡廳都該會有拿鐵,雖然那也不是我平常會喝的咖啡.

你翻了翻背包,拿出了之前跟我借的幾張CD,我接過後,無意的看了幾眼,放在水杯旁.



服務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上熱飲,我加了幾匙糖,攪拌的動作不知怎麼的停不下來.而任白色泡沫下的液體怎麼翻動,厚厚的一層奶泡依然不為所動,只是留下了幾圈像是雪地上走過的軌跡.

你說著最近的生活,我靜靜的聽著,久久搭一句話,多半是感嘆詞或語助詞.這才想起,那之後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不是有意的漠不關心,只是沒想過要這麼作.

或許是我的情緒起伏過於單調,後來兩人之間就只沉默一片了.
一張小小的圓桌子,鄰桌的情侶手握着手說笑著,我們這張,卻像是牢獄中的會客室,你在這端我在那端,卻隔出碰觸不到的距離.

你慢慢的啜飲完你的美式,而我的拿鐵和你手邊那一小盅搭配美式的熱牛奶一樣,沒人動過.

你忽然摸摸我的頭,我抬頭看著你,笑了.而你,也笑了.這個舉動好像隱約包含著許多的情緒,說不上來.但最單純的解釋,應該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關心.

你付了帳便先行離去,說是晚點還有事情.
忘了看你是否還像以前一樣會回頭向我揮揮手,而我好像沒有向你道別.



終於在剩下一人時才注意到,握著的是杯咖啡,能喝的東西.
輕輕湊近嘴邊嚐了一口,那冷掉之前的溫度.

其實不太能記得你說了些什麼,但整體而言,從你傳達出的隻字片語拼湊出的完整訊息應該是一切很ok,那似乎也沒有必要特意向你鼓勵什麼,或是進一步的詢問關切.

我問我自己.你真的好嗎?不是希望你不好,也不是懷疑,只是一個單純的問句,就像是小孩會想,地球真的是圓的阿?
我好嗎?你問我.我好像只是笑一笑,說,反正一切就是那樣阿!
其他的,真的記憶不起了,那些10分鍾前近半小時的談話.


要做到怎樣叫做在意?甚至連你的電話號碼都已經按不出來.
要做到怎樣叫做關心?甚至你的生日都過了,還得從別人的對話裡才能想起.

要做到寒喧也是可以的.
但是,到底有沒有心?
好像也已經忘記了你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