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用餐，同事在飯局即將結束時問了這句。
我搖搖頭。
說實話，我喜歡這群笨蛋，但稱不上很愛他們。

我從他們身上，學了很多。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好缺乏耐性，發現自己對噪音的忍受度很低，發現自己罵人的功力與日遽增；透過他們，我隨時檢討自己的教學成效，也開始去接觸一些他們喜歡的事物。
學生曾在聯絡簿上寫說老師有時候看起來愁眉苦臉的，希望老師每天都能很開心。（我是不是真的沒那麼常笑了？）然後我開始思考，為何心情總是隨著他們起伏。義無反顧支持著我這麼走下去，儘管每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的原因，是不是除了可觀的收入之外，心靈層面上有著更大的撫慰？
有時候他們的確好可愛，看著他們總讓我感慨為何這個年紀的我們已不能再這麼單純。很多事情他們可以將其簡化再簡化，我們卻是鑽牛角尖似的將事情複雜化。很多事情他們可以輕易地遺忘並原諒自己，我們卻是不自覺地狠很記住並無可自拔地否定自己。當無知在他們這個階段尚不足已被稱為可悲時，我很期盼能陪著他們創造一些快樂且珍貴的回憶，而不要是老師終日張牙舞爪的面孔。

其實，我很感謝他們讓我肯定自己生命的價值，至少這個階段，每天每天都覺得很踏實（除了我真的很常回到家立刻累癱倒在床上昏睡不醒人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