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曾文溪畔之三十一──初冬‧日正當中(許老爹)
初冬的晨昏,氣溫偏低;中午的陽光卻讓人不得不脫掉外套,換上短袖短褲。這就是南部天氣特色──日夜溫差大。
他哈哈大笑說:「你還記得這句喔!」
和許仙武聊了一會兒後下到河床。原本一片枯黃的田野,已有多處完成整地,應該是一期稻作準備插秧了。
河床上的芝麻正上演著三部曲。這邊已拔起綁好曝曬待收成,可能園主有看氣象報告吧,一束束的芝麻桿上頭都套著塑膠袋防雨;那邊,不知是否成熟度不一,拔了一半後,留下另一半在冬風中搖曳;再往前走,這一區的芝麻才正在開花。
看到蜜蜂鑽進花朵採蜜,想到小時候喜歡在蜜蜂鑽進去時,把花朵捏住摘下,然後把出口揉合,同時放幾朵在地上,看看哪隻蜜蜂先鑽出,應該「折損」一些芝麻吧!
河床的風不算大,但也足夠影響我拍蜜蜂進出花朵的瞬間了。要在搖曳不停的芝麻桿,拍進出花朵時速度不慢的蜜蜂並不難;難的是,我帶的相機是小傻,還真有點給他不好拍。
不只是芝麻在上演三部曲,「番麥」也在進行世代交替。這一區的番麥已快採收完畢;一旁的則剛冒出青苗。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否則遇到主人家的話,準可摘一些回去吃到熱呼呼的「燒番麥」。
含羞草正綻放著幾朵美麗的小圓花,可是和上回看到的一樣,是棲身在「恰查某」叢中,我才不冒著被刺痛的危險把手伸去拍。雖然我的小傻有五倍光學可拉近,可是拿慣超重相機的我,拿小傻只要拉近,拍出來的都會像霧又像花,屢試不爽。「群組」的拍不成,就拍這朵「落單」的吧;無魚蝦嘛好,至少,它不是躲在「恰查某」叢中。
回到堤防上,許仙武大概回家吃中飯了。小時候,村裏的曬穀場都一定有人看守,不是怕稻穀被偷,是得趕雞趕鴨趕鳥。現在幾乎已沒有人養雞鴨了,稻穀不會被偷吃;至於小鳥,雖然這邊多得很,但河堤邊坡種植的苦楝正結實累纍纍,夠牠們吃到吐了;所以,許仙武可以安心吃飯去。
201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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