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You’re the Tough Cookie!

要來記錄一下上個月的attending: Dr. Victor Tapson

我一直記得當時我說著我即將到Pulmonary而attending是Dr. Tapson時于慧學姊滿臉羨慕的神情還說著”Dr. Tapson真的超好的！學妹妳好幸運！” 。Dr. Tapson是享譽國際的pulmonary hypertension專家，與智元、鈺玫在Cardiology第一個禮拜的attending Dr. Terry Fortin是目前院內處理pulmonary hypertension的兩位醫師。在過去的這個月裡十分風趣的Dr. Fortin經常拿著飲料或手上抓了一把糖果突然加入我們查房的陣列，興奮地和我們分享她又新發現哪幾位有趣的病人，或是就過來問說我們有哪些病人要做cath嗎要不要就排在今天呢......

Thromboembolism也是Dr. Tapson的專長，他是Cecil Medicine裡Pulmonary Embolism那一章的作者。Dr. Tapson從fellow開始就在Duke，從他那泛黃的識別證可見一斑。四月中旬之後我才曉得原來他是當時在Duke開創pulmonary transplant的先驅，若不是他的努力Duke不會有今日在pulmonary transplant如此耀眼的表現（一年約有近140位transplant病人），月初時我還傻傻地問Dr. Tapson是哪些原因讓這兒能夠有那麼多lung transplant，他只說著啊哈哈因為我們有相當積極的胸腔外科醫師呀總是不遠千里地去帶回器官與完成手術...Dr. Tapson深富自信並且對pulmonry充滿熱忱，有一次一位intern在病歷裡寫著renal-pulmonary syndrome，Dr. Tapson就直搖頭說 “當然是pulmonary renal syndrome才對呀！”四月底的內科Grand round講者正是Dr. Tapson。他精要地帶領大家認識pulmonary hypertension，從定義、分類、臨床表現（譬如說PHT的病人通常不太會有cough...)、診斷以至治療，佐以案例討論，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完整地提綱挈領，完全勝過自己之前試圖從各種途徑所找到的資料，能夠在離開pulmonary前有如此重量級的回顧真是相當地幸運。那一整天在7800病房裡大家可討論著這場impressive的grand round，我的fellow與resident都表示這絕對會是他們心目中整年度裡最top 5精采的grand round之一呢。有興趣的人兒可以參閱以下這份資料： 

http://content.onlinejacc.org/cgi/reprint/53/17/1573.pdf

Dr. Tapson真正讓我印象深刻的，並不是他總會在查房的空檔告訴我們該如何評估病人、如何選擇治療pulmonary hypertension的藥物，也不是因為他才讓我曉得clostrium difficile metronidazole vacomycin外還可以考慮甚至其他可能，當然更不是因為我離開pulmonary的前一晚熬夜寫了張密密麻在路上剛好遇到時他興高采烈地說他好喜歡我所寫的內容以美麗的字跡....而是他完全是一位幽默並且相當享受於其中的人，每一天的查房都是歡笑不絕於耳，幾乎沒有一天沒發生忍俊不住的橋段，我甚至認真地思考Dr. Tapson是我見過最幽默的人。像是，對來串門子邊吃點心卻掉了一顆糖果在地上而正要彎腰去撿的Dr. Fortin說"Hey, Terry, don't eat that....." 又像是，來自名古屋大學的Tatsuya去參加Obama在UNC at Chapel Hill的演講後，隔天一早Dr. Tapson就關心他說 “Hey, Tatsuya. So did you see the president? Did you say hi to him for me? Oh, wait, you did tell him we need more money in our lung program, didn’t you?” 但Dr. Tapson即便無時不刻地funny, interesting，卻絕對總是相當在意病人的感受，對於必須得用到prostacyclin的PHT病人，若是發生噁心嘔吐jaw pain...等等擾人的副作用那就都會調降治療劑量以讓病人舒服為先。每一回合我們一大群人移動到病房前時，可能是擔心驚擾到病人的Dr. Tapson總是會先探頭進房向病人打招呼 “We’ll be here in a minute!” 在報告、討論之後才正式進去探視病人......拜訪完病人在要離開之前，Dr. Tapson總是會留下一些激勵人心的話，當中我最喜歡的是 “You’re the Tough Cookie! Hang in there!” 以及，在consult service經常會有要和許多科別醫師共同討論或彼此告知決策結果的時候，Dr. Tapson總是俠氣干雲地擔起當中關鍵的角色，像是就直接拿起手機開始聯絡....或許是因為如此prompt的緣故，我們可是經常得到其他團隊們的感謝呢。

6. 然後就來到了consultative cardiology

在Dr. Harvey的訓練之下，這個禮拜的後面兩天對於心臟科的physical exams稍微有點起色，一雙耳朵像是調整快門一般地上緊發條，但有點草木皆兵會衝動地想要剖析所有聽到的聲音，前幾天晚上在圖書館裡複習完心音後放鬆的片刻我聽起了張懸，居然發現自己一直在抓不同樂器的聲音到底在哪時候出現前後的順序又是如何，今晚去聽Duke Medicine Concert時也再度發現被提昇的聽覺敏銳度......

7. 真正的以學生為導向

教學到底有什麼不同？

在這裡我(還)沒有遇過會突然就從口袋掏出隨身碟插進電腦點開內含難以計數的ppt其中之一然後說 “啊那我們今天來講一下......好了”的老師，也還好沒有那種一定得要去上而一個禮拜又有好多堂的課，我其實也沒有遇到過自己突然就說今天來講哪個主題的老師，取而代之的是， “有沒有什麼問題？有沒有哪些主題是想要討論的呀?” 以這個禮拜的attending Dr. Kong來說，他在第一天明示我們除了學習cousult病人所相關的，都儘管跟他說還想知道哪些，Dr. Kang於是每一天都挪出至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仔細地傳授我們physical exam技巧、atrial fibrillation處置方式、ACS的intervention、stent淵源留長的故事......即便短短的五天很快就過去，禮拜五離開前他仍然一再交代我們之後想更知道什麼都絕對可以跟他聯絡...

一直都不認為 “主動餵食”最適合學習的方式，而以我目前的經驗這裡的確也不是主動餵食的環境。這是很有趣的心理呀，如果不積極一點那你學到的就比別人少唷......當然只要你願意，絕對可以得到超乎預期!

8.

Always bring a smile for everyone

然後延續著前一段，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醫院裡有一種誠惶誠恐的情緒，那源自於擔心要是我沒學習到什麼的焦慮，但其實每一天最最最無所不在的感動存在於細碎的片刻間。

[The moment in elevator] [Hold the door]

過去的醫院裡，每一回經歷長久等待後待門開啟，無論是發現又滿載的電梯，或是只能在狹窄的空間內謀得一息尚存的可能，都只會讓我更堅定下次就直接走樓梯吧的信念。從來無法想像，電梯裡素昧平生的人們就會自在地開始聊天，就在昨天呀在六樓一位擔任傳送的黑人大哥推著一台機械進來後就說著啊哈你們都好嬌小呀，或是就開始親切地問候啊妳是從哪兒來的呀，而讓我最最難忘地是某一回電梯門開啟後，我想著嗯好像有點兒擠就等下一班吧，沒想到在電梯裡和我對眼相望的那位坐在輪椅上的慈祥奶奶居然雙手拍著大腿作勢歡迎我入座.........

在這兒幫身後的人開門可是每個人都實踐的禮儀，幾乎每一位擦身而過的人兒都會在迎面微笑後親切地打招呼。（我記得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太記得要怎麼笑，畢竟帶上口罩後好像不需要用到這個表情......）

我想著這些枝微末節會不會反而是最最最難移植的學習之一呢，可我衷心希望自己能夠持續以及每一個你都可以嘗試感受bring a smile for everyone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