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07 16:53:54Sue

小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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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過一次弊,偷過一次我爸的錢,從圖書館帶過一本雜誌回家,說過無數次心虛的謊。作弊不是故意的,同學轉身跟我講話,我不小心喵到她的答案;偷錢是故意的,因為貪吃想買糖;雜誌說是"帶"回家,因為那是沒人要的。在我唸過的大學裡面,中原是我停留最短時間的。我上夜間部,白天就在圖書館打工,一個小時四十元,吃不飽也餓不死",成天窩在學校後門的小戲院看藝術電影。看不看得懂其次,那個時候的文青不是跟學運沾上邊,要不然就是要徹夜去排金馬影展的戲票。

當時的我,覺得念理工違反自己的理念,成天翹課看電影。台灣電影的新浪潮正要進入高峰,張毅,陳坤厚,楊德昌,柯一正的作品都在浪頭上,侯孝賢備受期待悲情城市也即將發行,試刊號的"影響"雜誌封面又是悲情城市的劇照,裡面厚厚幾十頁有鉅細靡遺的介紹,在雜誌部門負責郵件的我看到雜誌社寄來免費贈閱,內心熱血澎派,只覺得這就是電影迷的聖經了。

因為是贈閱的期刊,架上又已經有了"世界電影"雜誌,所以也不知擺在什麼地方。問了我的上司,她當時肚子已經大到快臨盆,整天精神不繼根本不想去處理一本不知從何而來的雜誌。我私心的希望她會說"你要就帶回去!",可是畢竟是公物,她也只是隨便應付了我一下,叫我隨便放。我就隨便放進我的包包,隨便帶回家了。雖然偷竊是違法的,但當時對於大師心生景仰,只要跟隨精神的領袖,那就是鬧點小革命也是為了遠大的理想。

雜誌到手,真的每天奉為圭臬,早晚三餐持續膜拜。每天殷殷期盼,就是電影趕快上演。果然,悲情城市一上檔,席捲了所有的票房,原因在於上映之前,他已經先在威尼斯影展得到首獎了。做為電影的死忠派,我當然也進到戲院去朝聖了。只是侯孝賢的長鏡頭和搖鏡頭,讓我始終搞不清楚誰是誰,唯一認清楚的只有陳松勇,因為他的音量和音質最為突出,就算螢幕上黑影交疊也難忽視他的存在。

說是文青,對於電影語言還是門外漢,有點硬懂莊懂得味道。但到底是自負的二十幾歲年齡,硬要沾上一點邊才覺得自己不是泛泛之輩。之後,又換了兩間大學才中於從廣電系畢業,終於青春已遠,終於才知道,看電影就好,因為和拍電影根本是兩碼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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