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再見的功課
「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死啊!你的毒鉤在哪裡?」(哥林多前書15:22)
雖然很多人不喜歡談論,但不可諱言的,人從一出生就是朝死亡的終點邁進。尤其現代社會,除了天災人禍,還有意外,不知道哪天就突然不告而別。所以須有心理準備,去面對這個重要的人生議題。
十月底和老公去宜蘭,探訪他罹癌的阿姨。老人家看起來非常的瘦弱,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猶憶兩年前才見過面,當時的她神采奕奕;現在因疾病的折磨,變得軟弱無力。阿姨的兒子說,不敢告訴老人家病情,怕她會承受不住。而且近期要準備回醫院,開始接受化療。教會有位老姊妹,最近也因為化療,產生許多的副作用,身體出現一些狀況。聽聞兩位老媽媽的情況,實在讓我覺得很難過。但也開始思考,如果遇到類似狀況,該如何讓自己,能夠有尊嚴的離開。
六年前,在教會主日崇拜的時間,婆婆在家安息主懷。其實在家時,當救護車的隨行人員來急救時,她的心跳就已經停止。雖然送到醫院,再做一次急救,但依然沒有辦法起死回生。然而台灣有個習俗,要等母舅來見最後一面。於是又做了半小時的急救,直等到婆婆的弟弟到院。當時看到醫護人員在做電擊等急救,實在是不忍目睹。因為婆婆已經去世,她已沒有知覺;而活著的家屬看到此場景,只是徒增感傷。
當醫生的妹妹告訴我,萬一以後病重,須做重大決定時,最好是自己可以決定醫療的方式。因她看過有家屬對治療有意見,還好當事人還能自主決定,而不必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治療。現代醫療觀念日漸進步,無論是安寧療護,重症時簽放棄急救醫療同意書,甚至是器官捐贈,都比較能讓世人接受。像我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對於將來的身後事,可以事先規劃。免得那天來臨時,親友措手不及。
雖然人生的旅程是單行道,只能往單一的目的地前進;而且不能回頭,毫無轉圜的餘地。但是基督徒有永生的盼望,在天上有永恆的家鄉。「他們卻羨慕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希伯來書十一:16)。我們只是離世,將來在天上還可以再相會。如果說生老病死是人生這門課必修的學分,那麼死亡這堂課,至少我們可以有所預備。在人生終點時,可以向親友好好地說再見;說出心中的話彌補傷痕,修護彼此的關係。離世時不留遺憾,而且能瀟灑的說再見,就算是送給自己人生中最好的畢業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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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決定要簽放棄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