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到香港光華中心去演講,在比較台港兩地的生活文化時,談到台灣的多元生活價值,與香港日趨單一商業掛帥的生活方式。
例如香港的發展越來越購物商場化,連歷史建築也拿來賣精品服飾;尖沙咀的小店面不斷被吞噬,生果舖、雜貨舖消失,增加的都是越來越大間的名牌服飾、皮包、鞋店等等。房價連年狂飆、租金高漲,小市民要不然買不起樓、要不然成為房奴,都市中的綠地不斷地減少,都市更新只成為建商拆樓蓋越來越高的大樓的藉口。像我的朋友是老灣仔人,他說他童年時住的十二層高樓,是當時灣仔的高樓,如今不要說平房,四五層七八層樓都早就拆光了,連十二層樓在灣仔都不容易見到了。
香港人對後九七的社會發展既憤怒又無奈,連商業港片《維多利亞壹號》都用連續殺人犯的類型電影在控訴房價。香港住是大問題,但相對於基本民生衣食住行四大項,香港民間社會處理不了住宅價格的合理,因為政府不斷賣地,土地都控制在少數大建商手中而形成壟斷;但其他的民生,尤其是衣,卻因為可以仰賴中國大陸的工廠與不斷湧入香港社會的廉價勞力,反而使香港成為低廉成衣的大宗供應中心。
再談到食,我在演講中提到美食是香港社會的救贖。香港這區區彈丸之地,竟然有五萬多家食肆,其中當然有富人俱樂部,如才剛獲二○一一年出版的米其林指南三星的新同樂,與被從兩星摘成一星的福臨門。福臨門被摘星大快我心,一個多月前我去那裡吃飯,就大歎福臨門水準下降,可見米其林評判員的公正。但我對香港餐飲界最大的肯定,並非這些米其林二三星級的餐館,而是那些一星甚至無星但得到米其林舔舌頭肯定的餐館,這些眾多的餐館的餐飲、裝潢、服務水準之佳,真是世界少見,更難得的是,在高漲的租金壓力下,這些餐館的價格還挺合理的。
除了米其林列舉的精挑餐館外,香港街頭和租金作戰的小食店也頗多佳店,香港朋友說這些店不得不好好經營,是因為競爭太激烈,東西若不夠好吃,生意就不好,也就付不起租金了,而這些小店從早開到晚,工作時間超長,連賣雲吞麵的、粥品的,都有賣到半夜四五點的。
飲食之樂成為香港市民暫時的逃避樂園,每天三頓飯,滿足肚子的短樂可供對抗身體的無法有房安頓的長期之苦,這樣的社會挺畸形的,但許多香港人也只能一天過一天,每天吃點好吃的,這種集體的渴望也造就了香港各種小食的獨門手藝。
我曾開玩笑說,香港政府應頒發對社會最佳貢獻獎給香港餐飲界,因為只有靠著他們的努力,香港社會才得以安定。但對社會最佳破壞獎座頒給誰呢?當然就是那些炒地炒房的大建商!
(作者為南村落總監、生活美食家)
在大學三年級
我爸帶我跟妹妹去香港過境時順便探望他的朋友
就覺得香港的房子小小的又貴
連餐廳都是藏在大樓裡面
跟住家混在一起
2008年再去香港玩就發現怎麼那麼多的印度人?
不要說中國人喜歡來香港
連印度人都大量移民到香港
這兩個國家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
依親後就越拉越多人來香港住
房子不貴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