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說

嘗聞禍患之起，必有其象；惡亂之行，必有其由。此而為言大義者，其不果然哉？夫敗亂起始至微，知之者或相謂曰：蕞爾之事，為之奈何？故多忽之未察，俟其禍成，始為慨歎。惑矣？故事鑒于毫末之始，雖病其煩。豈若夫為禍成而嘆之甚哉？

昔人有鄙吝而俟吾居者，其性懧且駑，於其室則多亂。蓋之族皆然，每以食之餘而所棄非地；用之敝而所置非行，肆恣為長者久矣。是以人皆易行而避之，茍不為輒掩面而趨之。或有以告，則曰：子之慮大矣，吾意以後為。貨之棄者眾，臭之氣者遠。至有陰惡類物者，殆斯甚以鼠類矣！日中則奔竄四肆，與人兼行，夜過則竊囓連櫃，以暴成類。以其毒若有恣虐于他者，故鄰之碁月非走者，十無一焉。然其人好怕事，出萌之非艱，而不加圖之。待其毒之厲以害人者亦走。咦？此其不若類於子厚之戒呼！後有稟事者，告州縣以聞。州縣臨而嘆曰：狂哉此類而甚乎是！非有力者乃不能為。遂召帥曹謀。十里為警，五鄰為屠。三舍而立，壞之；破瓦裂垣，補之；貓列而後，殺之。如此數月乃止，壘鼠為丘者，方竟數尺。焚之，越旬始燼。

嗟呼！若於求之起者速，以其患，能可病甚是呼哉！？故事多以後圖者而要功，先求者而力少。蓋亦機之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