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了呢？
沒有你的城市，
時間依舊運行，
沒有你的生活仍舊如此晨昏早晚，
平淡無味的過著，
激動的感情被時間和距離濾得潔白而乾淨，
或者可以一直是這樣，
彷彿你一直在遠方，同時在心上，
因為沒有了確切的在或不在，
因而可以安靜深邃的想著。



ζ《 咖啡館物語 》之《 病情書 / 病情書 / 劉叔慧 》





心臟發疼的那一天。



My Dear ：


我在一個資料夾，放了一個文章主題，叫做「心臟發疼的那一天。」，那是在與你鬧脾氣的時候，惟一能收容我情緒，而不會拒絕我的地方。

我從來都不知道，見面對你而言，是種壓力。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一個人，在太平洋旁邊的停車場，足足等了一個多鐘頭，其實我等待的除了雨停之外，最主要的，其實是時間。五點多到六點半，雨從急下到飄雨，而你卻告訴我，現在是要怎樣？難道妳不知道現在在下雨嗎？又雷又雨的。

當你在電話的那頭這麼說時，我便知道你的言下之意了，你只是想要我知難而退。
很奇怪，以前的風雨無阻，到現在的風雨退卻，這當中的落差，究竟在哪裡？

你常常不置可否，這讓人感到害怕，因為我知道，每當我的質問，換來的是你的沉默，沉默往往是你默認的方式。我可以在風雨的日子裡，在外頭等你一個多小時，只為了可以見你一面，而你呢？卻可以只為了絲絲的細雨，而輕易的取消彼此的約定。

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們是約定了的，不是嗎？我們並不是臨時動議的，不是嗎？既是如此，那你為何可以在電話中給我一句，難道妳不知道現在在下雨嗎？又雷又雨的。你想見我的時候，自然會見我，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其實是應該消失在你的世界裡的。

我討厭人家跟我取消約定。而你卻卻常常這樣。這是我期待已久，可以再跟你一起看海的日子。
我好想念海。為了這個約定，我推卻了其他的邀約，因為在這麼久的煎熬之後，此刻，看海是我唯一的想望。

如今，連一個小小的想望都沒有了。也許你無法體會我對這個約定期盼之殷切，絕非失望兩字了得。即便我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為我知道，到最後，你一定會因天候而取消這行程的。

果不其然，果真如此。

當然，突發的天氣狀況不是你我所能預料，當我聽見你暗示性的直說「怎麼辦！怎麼辦！」的時候，其實我心裡便有數，你是來告知決定的，而非來討論是否該取消行程的。

你說，我該不會告訴你說，明天依舊風雨無阻、勇往直前的吧？又說你是可以啦，只是我可能比較不方便，其實我要說的是，我的方便度是遠超過你的，其實真正不方便的，應該是你。

你總是如此先發制人，總是先將你的想法加諸在別人身上之後，卻又賴說因為考量我、擔心我的關係。而你可曾知道，那明明根本就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當個情人可以比當老婆擁有多一點的呵護與疼惜、溫柔與甜蜜，那麼，我寧願當個情人，至少可以不用傷心難過、失望沮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我有時在想，當我們之間，找不到一點感動的時候，該怎麼辦？我多麼害怕這種局面，在不知不覺中，來到。



雯 Aug.03.2003’
深夜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