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疏疏，注不盈，清冷的下午。
雨中，我是垂死的泳者，曳著長髮向你游泳，
音樂斷時，悲鬱不斷，如藕絲。
立你在雨中，立你在波上，
倒影翩翩成一朵白蓮，在水中央，在水中央。
我只是負傷的泳者，只為採一朵蓮，
一朵蓮影，泅一整個夏天。
仍漾漾，仍漾漾，仍藻間流浪，
仍夢見採蓮，最美的一朵，最遠的一朵。

莫可奈何，你是那蓮，
仍立在雨裡，仍立在霧裡，仍是恁近恁遠。
奇幻的蓮，仍展著去年仲夏的白艷。
我已溺斃，我已溺斃，
我已忘記自己是水鬼，忘記你是一朵水神。
這只是秋，蓮已凋盡。


ζ《 咖啡館物語 》之《 迴旋曲 / 余光中 》





騷動的靈魂。


My Dear：


我曾說，
如果真有前世，
我們就像是約定好了似的，
在前世裡，依約而來，
這輩子要在今生裡，相遇。

然，你卻來遲了。

也許你是因為貪戀路上的風景，而忘了約定，
也或許是我，急著來到這裡，尋找你，
等著與你相遇。

我無從得知，關於前世裡，
我所與你締結的這段因緣。

幸而，你終是來了。
並沒有忘了這約定。
我滿心感激。
真的謝謝你。

我只知道，如果仍有來生，
我再也不要像頑皮的孩子，
匆匆地趕在你之前，
早早地來到這世上，
蹉跎了等你的這些年。



雯
Feb.14.2003’，子夜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