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17 02:32:02狗骨頭

阿嬤的故事─楔子

二○○七年七月十七日

我的阿嬤今年八十九歲,以前是個小學老師,大家都叫她「阿選老師」!

在日治時代,「刺繡」是阿選老師最拿手的教學課程。據說,有一次校慶展覽時,學生的刺繡作品轟動武林、驚動萬教,日後這些作品,也成了學生的嫁妝。我唸小學二年級時,阿嬤突發奇想,準備各式繡花針,抓我到工作檯學刺繡,希望我為自己繡點東西,做嫁妝帶到夫家。

「我居然學過刺繡!」是的,我確實學過刺繡,但記得我把藍色的繡線穿過針洞後,就不玩了,因此阿選老師的「孫女嫁妝計劃」,在我九歲時宣告失敗!

阿嬤說,她當老師的第一天,日本校長告訴她,教小孩要用「鼓勵」的,要用「哄」的,不要用罵的。此後阿選老師很少拿棍子修理學生,她貫徹鼓勵式教育,而她哄學生的功力號稱一流,學生都很喜歡她,雖退休三十年,每年教師節還會收到學生的賀卡。

不過,阿選老師的鼓勵式教學,用在我的身上,卻完全發揮不了作用。以前她常哄我,只要作業寫完就有養樂多喝,但我總要看到養樂多才算數,甚至養樂多喝完了,作業一個字都沒寫。

每年放暑假,我總是忘記暑假作業這回事,但阿嬤比我急,擔心我寫不完,三兩天就會提醒一次。我永遠在開學前一日才想起作業,由於阿嬤心疼我寫到手酸,她會適時出手援助,最後照樣造句、畫圖、勞作全部都是阿選老師完成。

現在我和阿選老師仍住在一起,每日起床一起看報紙、看電視、讀雜誌。我這陣子發現,阿選老師超愛蘋果日報、壹周刊和腥羶色的電視新聞,愈裸露她愈愛看,愈暴力她看得愈認真,但我卻開始閱讀詩集、文選。

這種情境似乎和「氣質派」阿選老師形的形象不符,也和我的調性不搭,因此我努力思索,究是我影響阿選老師,還是阿選老師影響我?怎麼會變這樣呢?

厚~ 阿選老師正在讀壹周刊的靚女多P經驗談!這是我的阿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