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9 05:16:21Elaine

夜幕狂想曲

昨晚陪東坡先生多喝了兩杯。

喝的是上好的杭州龍井,而不是老掉牙的陳年紹興。
在茶酣耳熱之際還不忘與他爭辯到底是潑墨好還是翻墨好?
只見他撫摸著那濃密的鬍鬚笑而不答,
見狀我就閉上了嘴。
因為老問題了,問再多遍他還是一派輕鬆的模樣,這我是知道的。

杭州 惠州 海南島

他又和我談論著那些老地方的人情舊事,
豪放之中帶點滄桑感。 
畢竟東奔西走人總是會疲憊的,但
這又要怪誰?

他還苦笑著問我說明月到底幾時會有呢,
這恐怕是你那位小老弟最清楚不過的吧? 
今晚差強人意的出現了半邊兒的殘缺月,不甚完美 
我一邊啜飲一邊應答著。

昨晚的月兒高掛在天上,無雲無風也無閒雜人等。
向來豪邁放蕩不羈的他再問了我耐人尋味的一個題兒,
何謂他人生中的敗筆?
行了萬里路,灑下了血淚,揮筆成了數百千的詩詞闋曲書畫,
真要說有,我也挑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否因為六國的年代離他太遙遠, 
觀點 論點 著筆點
和他三蘇中的其他兩位之作品相去甚遠?
這我就不懂了。

好在他沒聽見。 
只見他手裡撥弄核果,兩眼直視著戲台上的當家小旦,
"伊呀喝 採花溪底迸出個兒郞耶 伊呀嘿耶!"

戲臺開唱了,
昨晚的汴京茶館裡座無虛席,
二胡聲此起彼落,台下一片叫好。

那就隨他一同看戲唄,當下我望著他臉龐心裡想著,
"原來今晚的文學談論只不過是戲前的開胃菜。"



恩。

他年紀一大把,
但雅癖倒是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