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午夜十二點
我的下午三點
印表機正緩慢的列印出紐西蘭visa的申請表

M說在女皇生日的假日
他要去基督城渡假
之前我還在做夢希望他能再來一趟歐洲
我們還可再見上一面

其實心裡是知道的
他不可能再花一趟三十小時的飛行
千里迢迢來英國找我
尤其是在短短的數月之內
任何頭腦正常的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畢竟這是真實的生活
不是瓊瑤小說

但我總是心裡藏不住話
雖然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而且問了之後會有不良的影響
如果依照規則的標準的話

但是對於M
我始終覺得是不需要用規則的
因為我很確信
我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麼
除了短暫的浪漫之外

所以規則那套欲擒故縱
套牢男人的教條
我以為沒有必要用在M身上實驗
我們的關係原本就該在熱情消退時劃上句點
我不需要他愛戀我一輩子

於是
我鼓起勇氣問M
他是否可能在九月前再來歐洲一趟
答案當然不出所料
只是至少我終於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M大概怕我難過
他說要我去澳洲找他吧
因為他實在沒有那麼多假了
而且台灣飛澳洲的機票很便宜
而我九月就回去了

他還在想九月以後的事
但我根本不覺得九月之後
回到台灣
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

雖然規則女郎手則不需用在M身上
但叫我在他面前真的表現出我多想見他一面
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我才厚著臉皮明示他來歐洲看我

雖然我早就上網查過飛往澳洲的機票
還有visa如何申請
但是我還是不能告訴他
我早就想過這回事了

我說
總不能過家門而不入
太沒道理了
M接著說要我先回家再去澳洲云云
反正
這個話題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我們不會在九月底前再見面
意謂著
我們再見上一面的機會微乎其微了
至少在保持這樣浪漫情懷下見面的機會
是不太可能了
我是這樣以為的
只是M不知道

感覺上
M是很務實的想著九月之後的事
他關心我回台灣的日期
他計畫八九月回台灣的探親
這是不是表示他想在台灣見我一面
也許是
也許不是
但是對我而言
似乎沒有太大的意義

如果M知道
我這麼急切想在九月回台前見他
他可能會很不解
他一定會說
我怎麼性子這麼急呢
他連刷牙都不只三分鐘

可是如果M知道
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發展
再見他一面
只是想再重溫和他一起的甜蜜感覺
當作一輩子的回憶
他能夠理解嗎

我想他不能吧
就像他給我的紙條上寫著
「不管怎樣都好…」
他總是可有可無的吧
沒有事情是他非得到不可的
所以他總是可以好整以暇的慢慢地做所有的事

M不可能來歐洲
那我
可不可能花六十小時去澳洲看他?
我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

我很確定
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
但是看著印出來一疊的申請表
加上五十磅的visa申請費
六百磅的機票
我忽然覺得
也許我沒有想像中的想見他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
我
畢竟不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