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22 15:47:11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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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同班同學婷跟雅玲是鄰居,我有去過婷的家,雅玲她媽媽那時在婷她們家樓下賣麵,所以婷她媽媽煮好晚餐時她們有時就會直接去樓下找雅玲媽媽加菜,那是婷跟我說她都會去挖那個阿姨麵攤上的肉燥還是什麼拌飯吃,我沒有在她們家麵攤吃過麵,但我可以想像她溜下樓來跟阿姨閒話的挖肉燥的家常畫面,我如果去她家找她回家就要去搭中央新村,因為她家是在崇光那站還要過去的離耕莘醫院不遠處,那條路上還有一家照相館是我們班上的劉益如她們家開的,我不太確定我們班好像畢業照是她們家照的,記得在她們家照相館過來是一家郵局,高二時跟婷去租信箱的郵局是在大坪林新店圖書館附近因為那時是有魔痘一起那在新店高中附近,我高一時也有去新店高中的園遊會,那是雁如找我去的,她還有邀一個她小學的女同學去,後來雁如上政大中文是甄試上的,她那時是資優生,我們同班時我也頗喜歡她手寫的字,她初三聯考前我們要去謝師宴前我去她家換衣服,在她書房裡她給我看他在看的書是那時蔡燦得寫的書,她說她很喜歡,我沒看,後來考完大學那年我跟家人去看長江三峽她借我張愛玲的赤地之戀,我就在長江水上看這本反共小說,那時人事不知而且我們過海關也沒有被查,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在共產國家看反共小說,但我對中國大陸感覺非常不好,一整個就是土匪的感覺,比如說像那種雅玲媽媽賣的那種麵攤,在大陸的我看起來都很勢利眼,不像台灣的麵攤阿姨都很有親切感,而且還有惡意的故意做錯菜的無意識動作,等到上菜時又不肯承認作錯菜,一副就是想推賴責任給別人的賤貨樣,看了就惹人嫌,不過我想雅玲她媽媽應該不會那麼低級,不過我倒是沒有遇過她媽媽在賣麵時,還是有我忘了,我也不知道,但也許就像婷大學時曾對我說她們輔大義大利文系上的系主任是義大利人不知道夜市裡的路邊攤的美味為何物,她覺得很不齒,她的這番言論,總會讓我沉默會心,讓我停頓片刻去想想她說的話,以前她總是愛炫燿的跟我說她是她們家最會撒嬌的,她在家排行老三,很巧的是她弟弟跟我弟弟還有我小學時班上要好的秀如的弟弟都一樣差八歲,我們三人的弟弟都一樣大,這我發現時覺得很妙,但除了寫文章說出來以外實在不會有機會或理由還是目的去整理出來,所以寫文章是在整理自己生命裡的軸線,說穿了就是出賣自己,出賣朋友,還有朋友的跟自己的鄰居,以前也根本沒有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為了要拼湊劇情就拼命假惺惺什麼人就算不認識的倒垃圾的陌生人都要可以拿來舞文弄墨一番,純粹就是在字言字,不管為什麼就是要拿出去賣,反正寫文章就是只要拐讀者,不用管朋友是不是還做的成,都不管,但假如可以把朋友推銷出去,這種差事說起來好像也沒有犯賤,那就來推推看,看可不可以成功跟朋友都翻臉不認人也其實是不錯的,但想想我只覺得我自己是個無聊透頂的人,所以如果因此跟朋友翻臉不認人也是正常的,還好我的朋友婷是禮貌的那種見面三分情的鄰家姑姑形的凡人犯不了賤的女生,我假如在路上巧喻她她如果不想見我也不會表現出來,所以就會隱忍,這是她犯賤處,不過比不上一個拍過短片入圍金馬獎的導演,一次我在大學城裡的地下室書店無巧不成遇的遇到正在上班的她,帥氣不堪的她,彷彿觀察標本一樣仔細小心勘查著沒有方位感正在翻看村上的新作黑夜之後的,不知道還是不是存在現場的我說:「聽說妳跟某某某鬧翻了是嗎?」
當時不了解,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她的問候多麼溫柔體貼,我沒有心知肚明的反問她說誰跟妳說的,跟妳有什麼關係?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但她的問法讓我一陣激切的欲辯無從辯,那一陣子報紙上常有婷的忿怒容顏的偷拍報導,讓我悶到極點,卻又被一個舊友來給我亂問有沒有跟誰鬧翻,我真是無從答起,後來又有幾次在同一家連鎖書店遇到她看到我那方寸大亂的我們以前熟悉的帥氣樣子,我就覺得,不想再遇到她了,雖然也不常遇到,有一次在台北車站的捷運電扶梯我下去她跟班上一起拍片的女生鏈條上來,瞥見她與那個被某人恨之入骨的賤女人,瞥過我,我馬上二話不說當場打了電話給那個恨人的人,說我遇見了誰,她那時的眼神好苦好無助,我忘了她有沒有看跟她一起搭上電扶梯的那女生,但我真是看不下去,那次她問我是不是跟誰鬧翻時我腦袋混亂中忘記也問問她你還在籌錢拍片嗎?我以前也聽說妳為了拍片去儂特利打工好久,還聽說妳跟人借錢,怎麼不繼續拍下去呢?你在這書店裡問我這廢話不想活了嗎?妳給我滾出去,妳待在這裡幹什麼?但我都沒說,我只是任由自己在那瞬間失去方位感的大亂著,希望他不要記得我的那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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