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找回呼叫器。

〝找不到車位，會遲到，你到誠品等我。---小虹留。〞腰際的呼叫器震動起來。然後他被閱讀完的訊息移動上電扶梯，被運送到她指定的區塊。
與書架上的書名相逢，由於震動的訊息打擾了等待的心情，眼神被排列堆疊組合的文字閱讀，只意識到符號的形象，他拿了一本似曾相識的符號起來翻閱，用眨眼皮的動作在記憶裡搜尋相似經驗的版本，但他卻只看見她的樣子和腔調。深灰色一片裙。及肩紅棕色頭髮。黑褐色鏡框。眼神裡的深遂，很深很深，看不見了。
那一夜似曾相識的符號並沒有被歸檔成記憶的版本，他什麼也沒有看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跌進她深不見底的眼神裡。我明明看見的。他反覆握著呼叫器，覺得自己並沒有看錯。然而呼叫器並沒有再響起，即使他改設定成聲音呼叫。
她用他熟悉的腔調回答他說你不是睡著了，就是在作夢。難道只是一通錯誤的訊息嗎？她並沒有再回答，只是說行動電話太貴，不講了。

空氣中只剩下掛斷的頻率和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