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28 18:58:01LonelyPlanet

山形依舊枕寒流,柏林(Berlin)(上編)

柏林也算是個歷盡滄桑的城市。從初建城開始,到搖身一變為布蘭登堡侯國的首都,到西元1871年之後成為第一次真正統一的德國首都,而後歷經第一次世界大戰,見證了霍亨索倫王室的興衰,也從帝國的中心而變為位居東方的首都。雖然共和時期命之曰威瑪,然政治中心實在此地,在興登堡總統的領導與無力之下,希特勒上台了!所謂的納粹黨,透過德國的法治精神、也透過人民對富強國家的希望,循著正當的路子一步一步地登、上、舞、台!而一場曠古絕今的血腥神話也在他們的領導下漸漸地開展。德國!此時已不是哥德、席勒的詩歌之源,已不是湯瑪士曼的家鄉,更不會是威利布蘭特大展身手的和平舞台。而柏林、而布蘭登堡門(Brandenburger Tor),只能靜靜等待、等待更無情的東西分裂!英美法蘇四國分隔了一個柏林,繼之而來的冷戰不只是將四塊佔領區分成兩塊,也將同一個民族分成兩個。東西柏林的衝突、冷戰,現在還是由柏林圍牆見證著!歷史阿,忘得了嗎?終於,這個會再站立一百年的圍牆在人民的狂潮沖激之下,不到六十年也就倒了。合二為一的問題現在才開始!究竟統一有什麼好處呢?從只有那麼一次的國慶日(1990年10月3號)看來,似乎祇是一時激情。柏林,還再等,等著建設、等著發展,也等著見證下一個世紀。史普雷河(Spree)的寒流依舊,帝國議會(Reichstag)和布蘭登堡門也就靜靜地枕著。

到柏林有些東西真的是要相當注意的!食、住、行、育樂都是到柏林不可不特別下功夫的。像「多那」(Doener)這一種看似土耳其食物的東西,其實是在柏林被「發明」的;在住方面,既可以選擇高級旅館「艾德隆」(Adlon),也有便宜的青年旅館(Youth Hostel Internationale Berlin);到柏林的空路運都相當便利,光柏林市邦就有兩個機場,加上兩個以上的國際線車站(動物園站Bahnhof Zoologischer Garten和東站Ostbhanhof,如果還加上DB德鐵尚在興建中的火車總站Hauptbahnhof則有三個);育樂方面,據稱有三百家博物館的柏林(在歷史博物館Zeughaus/Deutsches Museum中曾看到一本「純粹」介紹柏林博物館的手冊,大約三百頁以上,其中只有博物館的位置、開放時間、聯絡電話之類的基本資訊,沒有館藏、沒有介紹,單賣就要16歐多。),絕對是歐陸之中少有的文化之都,再加上柏林愛樂的威名,鮮少有人能不拜倒在此之下的。

萬象之都的柏林景點確是不少,但在有限的時間下,也只有則要觀賞的份了。即使如此,要真正體驗柏林的魅力,沒有三到四天是走不完的!其中比較重要的景點有:布蘭登堡門、博物館島(Museumsinsel)、柏林大教堂(Berliner Dom)、洪堡大學(Humbolt-Universitaet)、猶太博物館(Judisches Museum Berlin)、波茨坦廣場(Postdamer Platz)、菩提樹下大道(Unter den Linden)、文化論壇(Kulturforum)、憲兵市集廣場(Gendarmenmarkt)、亞歷山大廣場(Alexander Platz)、選帝侯大道(Kurfuerstendamm)等等,當然據稱是世界第一大的柏林動物園(Zoologischer Garten)也是值得一看的。
柏林真的是古典主義建築的焦點,最出名的莫過於布蘭登堡門了!不論早晚看布蘭登堡門都相當地有味道。早上看布蘭登堡門已經是相當古雅,晚上加上投射燈一照,更顯典雅。尤其是站在巴黎廣場(Pariser Platz)上看,那種宏偉的氣勢,令人遙想當年德意志帝國的風雲時期。俾斯麥以帝國宰相而叱吒於歐陸政壇;威廉二世的不可一世,雖然已經是上世紀初的陳蹟,在今日、在柏林第十三個城門─布蘭登堡門─之前,卻又如昨日。

聯邦議會(Reichstag,又名舊帝國議會,但是帝國已不存於今日已是民主國家的德國,所以現在由聯邦議會進駐,旁邊作為聯邦總理辦公室的聯邦總理局Bundeskanzleramt是新近蓋的,但卻相當有古典主義的風格)是可以開放給一般人上去參觀的,而且到晚上10點之前都是開放的。不論你是不是德國國民,只要你能通過嚴格的安全檢查,你就可以上去。同時,在議會議程的時段,你更可以順著環繞著玻璃圓頂的走道而上,透過一個由鏡子組成的倒圓筒,看到下面的議員先生小姐們開會的實況。頂上還有一個餐廳可以讓人用餐。只是現在餐廳在整修中,而圓頂也會因為會期的有無而開關。
這在波昂的前聯邦議會建築也可以看到,只是波昂的前聯邦議會建築是平房式的,而柏林則是在舊帝國議會建築本體上多加了一個玻璃圓頂。德國人說,這是為了表示議會的運作是在人民的控制之下的,並非由議員們來操縱。孟子所謂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不在中國文化圈內有比較大的發揮,卻是在這裡真正的體現。

博物館島是一個在地理位置上像一個小島的地區,而由幾家重量級博物館所組成,分別是:帕加蒙博物館(Pergamonmuseum)、博德博物館(Bodemuseum,現在仍在整修中,可能要等到2005年後才會正式開放)、老博物館(Altes Museum)、舊國家藝廊(Alte Nationalgalerie)。而所謂的柏林國家博物館(SMB,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是由柏林市內三百多家的博物館所組成的,不只是博物館島上的這幾間,更有新國家藝廊(Neue Nationalgalerie)、文化論壇、猶太博物館、查理檢查哨(Checkpoint Charlie,博物館名為Haus am Checkpoint Charlie,柏林被四國分割時屬於美國佔領區的檢查哨。此類檢查哨原有三個,依ABC字首為名。)等等。各館開放的時間雖不一定一樣,然而大部分都會在星期四晚上延長入場時間,其中有一些更是在此段時間內有免費入場的優待,但也有其限制。例如像新國家藝廊在星期四晚上開放至十點,免費入場好像只從下午兩點到六點;文化論壇則是在三家博物館中只有兩家開放,都是在六點之後免費入場。
帕加蒙博物館屬於柏林國家博物館在博物館島上的一員,同時也堪稱是相當宏偉的一座。它的展品主要是古典時期的希臘、羅馬、巴比倫、亞述跟一部分的回教文化。它的宏偉不只是外觀上的,更展現在內部展品上。它的名字,帕加蒙,本身就是在小亞細亞的一個希臘殖民地中一座神廟的名字,而在內部更是將這座神廟的大部分,也包括神廟內、外部份,都一一重建起來。不只如此,連巴比倫的獅子門(由新巴比倫名王尼布甲尼撒二世NebuchadrezzarII所建)、亞述的翼獅門、一座回教清真寺(部分),和一小部分的羅馬神殿的柱廊,都一一重建在博物館內;而外觀由申克爾(Karl Friedrich Schinkel)用古典風格所構成建築立面,更是經典!內部的希臘神廟雖不如大英博物館的埃爾金大理石一樣出名,但可能在整體性上、或是在氣勢上更勝於它。另外由菲迪亞斯所雕成的雅典娜神像也在此間,惜乎只剩下大部,不能見其全。在博物館內的希臘、羅馬雕像,不只有大理石作品,也有青銅作品,而範圍上從羅馬帝國皇帝,下到市井小民都有。
猶太博物館在紀念被屠殺的猶太人方面上比較沒那麼嚴肅,反而是文化的多了!猶太博物館出名的原因在於:它不同於一般博物館著重於「納粹德國屠殺了多少猶太人」、「猶太人的苦難」之類的話題,而是它開啟了一扇可以進一步了解猶太文化的門窗。其實猶太人從中古世紀就一直被迫害,原因不外乎宗教的跟經濟的。以西班牙為例,在斐迪南與伊莉莎白時代的西班牙,就曾經因為猶太人掌握太多的財富而遭致反感。而基督教更是將猶太人視為殺害耶穌的兇手而大加迫害。但也因此而使我們不了解猶太文化,也不了解其被迫害的原因。在此,不得不佩服德國人的思維模式:試圖以一昧的訴說猶太人的悲慘遭遇而獲得施捨式的憐憫是不夠、也不正當的,不如將所有的猶太文化成果呈現出來,讓人了解其文化高度,而進一步對照其所受到的不人道的遭遇,這樣更讓人有所震撼。同時也可以增加對其他民族的了解深度。而這又跟比較歷史有暗合之處。
繪畫美術館(Gemaeldegaleire)的館藏主要是德、法、荷、義幾國畫家的畫作,以及雕塑品,更有現代的數位藝術。質量上都頗為可觀。除了德國畫家杜勒(Duerer)、布呂格(Bruegel)的畫作,鄰近國家荷蘭的林布蘭、凡艾克(Van Eyck)、魯本斯,法國、西班牙的畫作,義大利的卡拉瓦喬(Caravaggio,以善用光影、強烈的戲劇表現手法,及有點血腥暴力的畫面而聞名)、拉斐爾、提香,還有喬托(Giotto,被譽為文藝復興繪畫之父)跟波提切利(Botticelli,雖然他的名作「維納斯的誕生」現在放在義大利,但在此館中有一幅畫極似)。林布蘭真不愧是的多產的畫家,從荷蘭到德國,幾乎多少都有他的畫。但可稱為名作級的畫大概都在荷蘭,尤其是在荷蘭國立博物館中。在這裡的有幾幅雖是屬於他還在學校時的作品,但已經可以相當程度地看出他以後的風格了。最喜歡畫聖母子的拉斐爾在此的作品也是屬於早期的,所以也就有點類似習作之流。卡拉瓦喬的作品倒是相當地不錯,頗值一看。雕塑區的作品也算不少,而且其中不乏佳作,像放置在最後方的一組維納斯的塑像,雖是複製品(真品存於波茨坦的無憂宮的庭園中),但真令人著迷;又如黛安娜(Dianan,阿波羅的雙生妹妹,為月亮女神,並司掌狩獵)的塑像,更是生動到讓人有種她真的跑了過來的錯覺;或是劫掠莎賓婦女的雕像,或是四神塑像(月神黛安娜、太陽神阿波羅、海神波塞頓、美神阿芙洛蒂得,即羅馬人的維納斯)都是上品。整體而言,算是中等以上的博物館。
德意志歷史博物館(Deutsches Histroical Museum)是由是帝國時期的軍械庫(Zeughaus)所改成的舊館,加上後來新建的新館,兩個部分合成的。館中原先展覽的是有關德國歷史,但是最近這個部份的展覽封閉,而展出有關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相關物品及資料。另外還有一個廣告的特展。展覽部份是相對比較薄弱的地方,尤其是相較於其他比較重要的博物館區,如博物館島和文化論壇。然而值得大書特書的則是館內的動線設計,相當地清楚,可以讓人很簡單的看完全部的展覽。同時,新館大量採用透明玻璃的設計,充分地引進自然光,不僅光線充足,也相當環保。另外一點,他們的入場券不採用一般的票券,而是用貼紙來代替。所以只要貼上貼紙就可以入場,也是相當新奇的一種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