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29 15:08:00流浪哲學工

逾越之前言

閱讀了傅柯的A Preface to Trangression之後,我愈來愈能地感受到那個六零年代的知識氣氛。那是一個對傳統知識完全地不滿的年代,到底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以前的傢伙們所說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相信?我從出生至今所學習的一切,都是一場謊言嗎?如同楚門的世界裡,某天恍然大悟的楚門。《如是》(Tel Quel)雜誌在1962年創刊時,發刊詞這麼寫著:「我要這個世界,我照原樣地要它。」(這其實原是尼采的話)世界原來是什麼樣的?不是形上學告訴我們的那樣,不是宗教告訴我們的那樣,不是理性、言語所可以充分表達、掌握的。

世界是身體,是感受,是一次一次身體裡湧起的脈動,是血液不斷奔流,是無以名之。身體遠比世界更巨大,因為身體的一切太過豐富,太過刺激,太難以哲學、論述捕捉,所以身體會是逾越的來源,身體超出了一切常規、判準,我們所認知、熟悉的一切詞彙,都只能身體感受過後,才貧乏地出現,勉強地要說出我們經歷了些什麼,可是說不出來,只能焦躁、努力、不安、錯亂。在每一次的失敗後,其實我們已經讓身體、讓感覺帶領著我們前往以前從未想過會踏足之地,也已經在認知論述的失敗後擴充了論述的可能性。不斷地我們去運轉出(generate)新的感受與論述結合的某種母體,我們可以有各種程度各種不同感受的爽(或悲傷或痛苦......),但是我們卻只能可憐兮兮地用單調的字詞形容,漸漸地我們放棄了執著在語言上,承認語言結構的不可能完整,親身去體驗結構之外的狂悲狂喜。

那結構之外是什麼呢?是瘋狂也可能是死亡。也是自由。然而有誰願意往自由之境踏出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