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4-12 00:54:30海倫

我依然愛你---小小說

..有一句話,從十九歲那年起,說了一世紀。
..我依然愛你。
..現在,第一次說給你聽,儘管說了無數次,在心底。
..每次聽到這首歌,撥動心弦的悵然,讓我落淚,讓我,總想起你。
..還有一個故事。你,她,我。
..故事中的主角,是某知名企業的少公子,而我,只是站在邊邊的小配角。
這是真的,而我料到你不曾看見這段真情。
..那年,我十九,你十八歲。青春歲月,徒呼負負,如今我已眼角斑駁,而你,也早失去蹤影。
..我仍保有你的電話,仍保留你的照片,仍清楚記得你的身影,仍醉於你的笑靨,仍傾心你的眸子,仍希望再聽你叫我一聲,姐姐。
..是的,我只是你的姐姐。
..姐姐嗎?也好。
..多想找你,卻不敢找你,因為我不想戳破這美好的回憶,和未曾失去的夢。
有點缺憾的夢。
..崎頂的海邊風好大,我記得你抱起了別的女孩,你的女友吧,還是我居中撮合的,你想起來了嗎?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當她偷偷的告訴我她很喜歡你時,我毫不考慮的告訴了你,要你快去追她,你說不行,她太多同學追,她是那麼的美。但我以姐姐的身份告訴你一定要去追她,別讓人家失望了,記得我這樣跟你說的嗎?
..但我讓自己受傷了。我知道自己真配不上你,所以我只要看著你好,我就滿足了。你能懂嗎?你可能不懂。
..我還是受傷了。是自作自受的,你們變成了人羨的一對,她對我說了謝謝,我真不敢居功,該高興或該難過,味道嚼不出。
..還好,仍可以做你的姐姐。
..至少,去崎頂海邊我也可以跟去,吃.到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烤的亂七八糟的黑嚕嚕的肉。
..至少,去中興百貨的湯姆熊時,我也可以跟去,看你一拳打敗電動玩具裡的笨蛋,125磅的力道,我在一旁拍手,眼神中多了抹愛慕,看你看著時間都停住了,你卻絲毫沒有察覺……
..至少,我這個乾姐姐也可以到你別墅的家去玩,吃一頓美味的午餐,到你房間坐一坐,聽你放著誰的音樂,那是她喜歡的歌。
..至少,我可以在你家開的店,和其他你的一群死黨們,一起品嘗著你親手調製的茶凍,我永遠記得你那神情,笑的傻乎乎的說:“這是給姐姐的。”
..你知道嗎?那段歲月雖像翻書般彈指間過去,對我,卻是一生刻骨!
..大學聯考下來,我們都再次跌一跤,你的她,也就是我的好友,考上了像樣的學校,看著你們滿心歡喜的去慶祝,我落漠悵然。然後你去當兵,她去讀書,我又在補習班註冊。
..接著,驚人的消息傳來,你們之間出了亂子,她要我這個媒人調解,結果是她懷了孕,這非同小可,我飛車趕去她家,心不在焉的闖了紅燈的和人對撞的自己飛了出去。我傷的不輕,你們之間也完了。她去墮胎,你在軍中毫不知情,後來你跟我說,說你很痛,說你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為甚麼不給你機會?為甚麼做這樣的傻事扼殺了一個小生命?為甚麼不等你退伍?
..傻子啊,她不想那麼早結婚啊,她還有精彩的學生生涯啊……傻子啊,你不在身邊,她已有了一個可以時時照顧著她又疼她愛她的學長了……傻子,哎……
..不過你還是有錯,你不該強迫她一定要跟你“好”。因我知道,她花了很多錢去墮胎,但那種痛和辱,不是錢的問題,你不會懂,我也不敢多問一句。
..你在電話跟我說,你等在她大學宿舍的門口,一天又一天,有放假就去等,從中午等到黃昏,卻等到她和她的學長一起出來,經過你身邊腳步都沒有停下。你說你有多傷心,又有多痛心,是不是再怎麼樣也挽回不了一切了……
你不知道我比你還傷心。
..我傷心,傷心我不是她,可以嫁給你,可以做你的新娘,可以被你疼。可以,跟你,一生一世一起。
..是我的錯,我不該多事,撮合你們。我傷了兩個人了。
..我在電話中問你,能不能有一天也為我等一等呢?
..你默然,然後好久,說了一句,姐,不要這樣。
..是的,不要這樣。那我還能怎樣呢?我只能費勁的說出這僅有的一句了。
..我為了留下你的照片,還把你抱著她的那一張放大,因為那一張的你最清楚,最俊美,而我,卻也不曾剪下她的臉來貼上我的。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事到如今,翻髮歲月,匆匆十一載,青春已白頭,而我,依然愛你。
..任你在誰懷裡,我依然愛你。
..孤孤單單的留在回憶裡,也是一種美麗。
..美麗,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