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掃墓的時候沒有機會領到紅包後，我對掃墓的興致一點也不高，尤其在父親與家族關係不好的年代，父親首創年初一掃墓，這讓我的過年多一層負擔，因為只有我們自己去掃，還要掃兩個墓，爺爺跟奶奶，這工程可真浩大。我記得二十多歲得時候，我都用帶隊參加自強活動理由來逃離過年。最近這七年，自己也離鄉背井，很難有機會回家。再加上父輩年紀增長，老的老、病的病，人生有新的覺悟，年初一變成家族難得的聚會，一度也樂鬧非凡。唯一改變習俗，是掃墓沒有再發紅包，隱約是一種無形默契。

今年除夕（6日）前一天，父親從越南打電話給我說今年他不返鄉掃墓，原因是工廠值班警衛臨時離職，所以他要我們自己約親戚去掃。我心想，真好！最近天寒地凍，府城一定下雨，這樣就有理由取消掃墓。沒想到回家故鄉，天氣比首都還好，但是一點雨可都沒有。我弟弟說，父親堅持要去掃，所以還是成行。年初一一早，我賴床晚起，我跟二弟、媽媽開一部車去，我大弟們先出發。我心裡又暗爽，晚點去大夥一定將墓清差不多，我就不用太累。沒想到，今年來掃墓的人出奇少，只有我們跟二伯家壯丁，真慘！還是沒佔到便宜。

這次掃墓，爺爺墓多花點時間，奶奶因為有人火燒山，所以比較好清掃。這次回來，變很多。單單交通工具我就從飛機改成搭高鐵，雖然我家在飛機場旁，我卻搭高鐵，你們就可以知道，飛機業多寒冬。大弟兒子師誠才國一，已經變的比我我高，也開始變聲，沒想到青春期的小孩一年變化如此快速。二兒子銘倫小五，卻沒啥變，一樣胖胖的。掃墓中，大夥閒聊，二伯大兒子國輝問我說，之前不是說要整理族譜。我跟他說，難度還真高，一忙也就停。

國輝說，爺爺的父親叫何牛，兄弟約三人。爺爺何添壽跟我父親一樣也是尾子。爺爺生有六子、五女，目前大伯已經過世、二伯建在也已經86歲，這次掃墓有來，但因為墓地太陡沒出來一起掃。三伯這次有事沒法來、四伯過世、五伯夫妻都中風在家。大姑目前約84歲，二姑、三姑年老在家休養，四姑不詳，五姑先生過世後跟女兒同住。

透過大家族聚會，了解每一個人的生命變化，就可以體會人生無常。每年年初一掃墓雖然很累人，但是卻是很難得的團聚，因為清明節大家未必有空回來。今年來的人少，掃墓結束後也沒聚餐，兩家又各奔前程，宛如完成例行儀式。因為掃墓都是男方為主，年初一得掃墓其實可以分兩階段，早上掃墓，下午家族聚會，女方也可以出席，這樣更熱鬧，感情也更可以凝聚。不管如何，這次回家，父親沒返鄉、大弟兒子長高、掃墓突然人員異常稀少，隱隱約約秀出一些家族轉變氣息。畢竟，這就是人生。

【圖】今年買來祭拜的花，異常鮮豔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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