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8 04:01:13磁力

原來你在這裡

那鞦韆孤獨的搖
曾經是誰的快樂上面擺盪
草原上搖曳著的花呀
陽光蒸發了無人的喧嘩
《摘自劉若英年華》




我不知道是否在每個人的求學記憶裡,是不是也有一段像蔡依琳「我知道你很難過」這首MTV中,總會有一個小男生老愛欺負小女孩?

這天我和國小男同學見了面聚了聚,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聚會,離第一次見面有兩年多不曾碰面,而我們第一次聚會,是在國中畢業後,將近六年多不曾聯繫過,大二那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理由?我答應在淡水和他赴約。

這是一場不曾想到過的邀約,我已經忘記當時為什麼會赴約?彼此又是怎麼聯絡上?那時候的他還在就讀中山醫學院,而現在已經是榮總實習醫生,時間過得太快,這天我們再度聚會,一晃眼已經是畢業十年後。

很想提這個同學,因為從國小開始,我跟他幾乎是死對頭,偏偏國小時我又喜歡他表哥,而他表哥喜歡的卻是坐在我旁邊那個男同學的姊姊,但那時候我莫名其妙卻跟這個男孩被師長說長得像「夫妻臉」,於是小學四年級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班對」。這是很深的淵源,交錯複雜,有機會應該把這個故事寫一寫,也許會是挺有趣的。

從小學開始,他一直都是成績優異,跟我一樣愛打電動,可是數學老算得比我好,我們都同為老師家庭,他的母親與我父親是同事,可是並沒有因為這樣我們小小友情加分什麼;我們老是不合,就像天生八字不合一樣,不僅互看不順眼,更是常常吵架,上課也吵,到補習班也吵,鬥嘴鬥到幾乎兩個人心裡大概都已經發誓老死不相往來。

我記得那時候他就是一個娃娃臉,白白淨淨、斯斯文文,聲音很尖,我印象中他一直到國三才開始變聲,到高中才開始長得比我高。印象中他總會用尖銳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吵架時個比我小,不過聲音卻比我尖,的確我們總是吵不出上下來。

國中後還是在同一個學校,但不同班,不過下課補習還是會碰在一起,一樣是吵翻天,他老愛跟我作對,意見總要跟我相反,後來因為我的叛逆不愛唸書,而他是那種成績優異派的,自然有他自己圈子,於是我們完全是處在兩個不同國度的人,後來沒有任何交集,就這樣一直到我大二,我們都未曾碰過面,即使住在同一鎮上,兩家距離不到500公尺,但是冤家就是不願聚頭吧。

畢業後第一次見面相聚,我跟他走在正在整修的淡水河邊,因為剛剛下過大雨,整路上泥濘不堪,我差點滑倒同時,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想到國小摔跤時,他卻在旁邊笑得爽歪歪,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我頓時有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我眼前這個同學,和我認識的應該不是同一人吧?!而我居然這時還會受到他的保護,想想有點可笑。

我記得那時候他只輕輕帶過一句:「那都是年少不懂事。」

今天我赴約前,還在想著當年情景,想到曾經兩個冤家,今天卻好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我們又要再次聚會。

一到石牌車站,原先我以為我們要搭公車過去外雙溪,沒想到他騎著車在捷運站門口等我,遞給我安全帽,我發出好大的驚訝聲:「你要載我啊?」「不然呢?妳要載我嗎?」天啊!印象中,國小沒吵分裂前,好像都是我騎腳踏車載他的,現在已經換成他騎機車載我了,這時候的時空錯亂更加嚴重,好像印象裡的小男孩,一瞬間突然變成大巨人。

吃飯時,我不免提到自己男友父親因為肝硬化過世悲傷,而他卻以醫生的口吻來告知我總總,接著提醒我發燒應該如何?急性腸胃炎應該要注意什麼?聊到死亡的問題,他覺得心機梗塞是比較可怕的,因為突然的離開,遺憾會更多,這時候我猜想:很多醫生最怕的病大概就是自己得到心機梗塞吧。

然後談到未來,談到過去,談到關於周的親朋好友,說真的,我感激上天安排給我和他這段友誼,雖然開頭是爭紛的,到至少中段開始讓人覺得溫馨。

對於緣分,真的讓人很難言喻,以前和我好得半死的哥兒們,有的現在不知道失蹤到哪邊去,而這個從小跟拌嘴到大的男同學,至今讓我們還依然維繫著的,我不知道是什麼?也許是今天回家路上我問他的「星座」吧。

「你是什麼星座?」我問
「處女啊。」
「什麼!你是處女?!」
「怎啦?我不像嗎?」
「也不是啦,有像啦,金牛和處女應該挺合的。」我心虛的說著。

其實我心裡納悶的是,我的好姊妹也是處女座,跟我從國中到現在感情一樣好到要命,而這個同學一樣是處女座,要不是這兩次聚會,我永遠不會發覺我和他原來也是「麻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