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29 19:48:22Mr. F

亂七八糟

06/2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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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圖書館阿伯及小孩玩推車嘎嘎滑過安靜的閱覽區,坐在一旁的重吃瞥了他們一眼,「……媽的……」,看看錶,收拾一下,離開圖書館。皮鞋叩叩響過長長的走廊,旁有另一群快樂的球鞋、娃娃鞋紛紛雜雜跑過。這是剛響過第四節下課鐘,陽光正中午亮麗的校園。重吃拿著一包牛皮紙袋走進間教室。這個教室很普通,普通髒亂普通齊全,空間裡若有什麼奇怪的氣氛,那必定是因為裡頭排排坐著的那四個人。

2) 被留下進行特殊補考的安公主,葉怪喀,大媽,阿丸……還有一個空位是給應該在四年前就要畢業卻一直沒畢業的S君。照例,他又沒來參加補考,這大概是第七七四十九次了。苦惱的表情佔滿大媽的臉,想了一下又低頭寫個不停;安也顯得很嚴肅,完全不想理會阿丸的小紙條;在丟了無數個小紙條向安求就都被撤回之後,乾脆開始亂塗卡,玩著連連看的遊戲;葉怪喀一直都在畫畫,考卷背後已經沒有什麼空隙了。重吃對這些人皺起深深的眉頭。

3) 鐘聲響,有些人似乎露出這輩子最欣慰的表情。重吃收考卷,他們則快速地奔上樓(跑角色等級屬性能力顯示卡),因為頂樓有個人刷著牙正等著他們,是S君。

4) 頂樓充滿快樂懶散的聲音、烤香腸的味道。阿丸給安看薔薇騎士團的畫冊,其他人則秀出他們的超能力。偷窺的視角結束這一切。

5) 片頭。

6) 薔薇騎士團的大頭輪流出現在鏡頭前,中間插的都是重吃。「現在有計畫中的學校系所嗎?」「那畢業後打算怎樣?」「照你的成績來看……」老師的聲音只在背景出現。這是大考暨畢業前,很重要的導師約談。

7) 空拍教室,走廊,鳳凰花生煙的校園,正舉行著畢業典禮的大禮堂……典禮透過廣播,讓校園裡的每個小角落都仿若親見了那高貴榮耀的氣氛。茉莉花圃的圍牆外是另一番景色。校園的廣播在這裡因為距離而顯得較不清晰,似乎還有些令人生厭的吵雜。冰果室裡,俗又有力的老閩南電台不合時宜地播放著舊年代,薔薇騎士團剛吃完冰,甩上他們特殊花書包,走向街巷的出口。S君:「HOOOOOH~我以後再也不要烤香腸啦~YES!」

8) 烤香腸的油滴在炭火上,立即冒出一陣白煙,及滋滋滋的美味聲響。S君茫然的表情,旁邊有人在喊「七八啦~」。這是鬧區間的動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都急於趕路的那種。正中午,塵土飛揚加上被車輪碾得生煙的柏油路,矗起未來的辦公大廈的骨架的工地旁,香腸車不起眼得簡直像要被融入夏日街景中。S君跟一旁正賭骰子的工人託了香腸車,「撇條」,再回來時,香腸車上的香腸只剩下一串。但他並沒有發現的樣子,坐下繼續烤香腸。無聊時就把手上那支焦出厚皮的香腸拿來啃。

9) S君推著香腸車要回家,經過柏青哥店,像回家一樣自然地把推車停在一旁,走進店內。柏青哥店門再打開時,一群聚在香腸車旁的孩子一哄而散,S君歪著腦袋,不疑有他繼續推車回家。但空氣中似乎有某種很邪惡的怪味,且有煙自其在夕陽中推著香腸車的背影裊裊逸出……

10) 回到家已經是黑漆漆的半夜了。「我回來了」,S君開了盞小燈,便到電鍋旁添飯。女人的聲音自房裡傳出來,不外是一些賺了多少、怎麼今天回來得比較早、冰箱裡沒菜了明天順便買一點回來之類的問句及祈使句。S君多是「喔」、「嗯」之類地噓應個幾聲,很專心地吃飯。今天晚上的風則似乎特別不安分,日曆一直被吹得啪啦啪啦翻飛起來。奇怪的是7/11那一面卻紋風不動像定住了一樣,顯得有些詭異。不過S君並沒有注意到,他漫不經心地看看被紅圈圈滿的報紙工作欄,一邊亂扒幾口飯,一邊摸出口袋的打火機來點菸。但火苗正靠到菸頭時,忽然一陣怪風把火給滅了,再點一次……居然又是一樣的情形。S君甩甩打火機再點一次,還是一樣。他搔搔頭,咕噥了幾聲,放下打火機,想挪旁邊神明台的蠟燭來點。但他的手才碰到燭台,燭火就被一陣怪風吹滅。另個燭台則是在他還沒伸出手前就被吹滅了。他皺著眉頭起身,想把窗子給關了,但這才發現窗子原本並沒有打開。他又搔了搔頭,走回桌邊坐下,掃視一圈,便使勁把嘴邊的菸湊近神明台上的檀香塔,但這並不能點著他的菸。一連串掃興之後,他忽然盯住自己的右手,舉起來看了又看,露出一副奸笑他作勢欲使出從前在頂樓技壓全場的捻火絕招……點──沒點著;再點──還是沒有;眉毛都要揪成一團地再點──終於有一點微弱的小火苗出現!他趕緊把煙湊過去~可突然又一陣怪風……火滅了……(電燈閃一閃,也跟著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