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07 19:23:01月魂

〈捧在手心的玻璃瓶〉(四)

「你就是一個這樣的女孩子,總會讓別人生出想要保護你的衝動。即使那時候,我的心,還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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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詩,聖誕那天晚上有空嗎?」還有五天便是聖誕節,逸山終於鼓起勇氣撥了個電話給她。
「對不起,聖誕節那天我約人了。」
逸山有點失望:「是家慧好們嗎?」
「不。」她遲疑了一會:「是一些舊同學,你不認識的。」
「噢,那你玩得開心一點。」
「嗯!」
一陣無語。
最後,還是逸山打破了沈默:「那我先掛了。」
聽見那失望的語氣,詠詩有些不忍:「為甚麼你不問我平安夜有沒有空?」
逸山立刻反應過來:「那周詠詩同學,請問你平安夜那天晚上有空嗎?」
「有呀!」
「那你是否能接受本人的邀約呢?」
「嗯!」
「太好了!」
「我們要到哪裏去?」
「祕密!你那時便知道了。我5時正來接你。」
「好!」

掛線以後,詠詩拿出了記事本,在12月24日的位置寫上「逸山,5時正,家」。
只見12月25日的位置赫然寫著「6時正,銅鑼灣,子峰」。
書桌上的玻璃瓶與床上的Daniel遙遙相對,彷彿都想把詠詩拉近自己一點點。


* * *

2001年的平安夜。
「我們究竟要到哪裏去?」詠詩驚訝地問,因為逸山竟然帶她上了的士,可是她只聽見逸山說出了一條她不懂得的街道名稱。
「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是要上山頂嗎?」她見的士一直往上駛去,柏道、列提頓道、羅便臣道……
「不是,可是雖不中亦不遠矣。」
在干德道的路口,的士停了下來,這時還沒有跳過錶。
「到了,我不是說過很快就會到的嗎?」
「我們是要去智明的家嗎?」智明是他們的同學,家住干德道。
「當然不是!你說我會放棄跟你獨處的機會嗎?」他笑著說。
詠詩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逸山也覺得說得過份了一點,於是便說:「跟我來吧!這邊,我們要上山呢!」
「上山?」
「對,要走大約半小時。不過,相信我,你會覺得值得的。」
天還沒有全黑,他們沿著山路向高處進發。
「累嗎?」逸山問。
「不累啊!反而是你,背著這麼大的一個背囊幹甚麼?」
「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你啊!今天總是神神秘祕的。」
「嘻,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要本小姐走這麼遠的路,要是一會兒我不滿意你便以死謝罪吧!」她說笑的道。
「放心,你一定會很滿意的。」逸山充滿了自信。
看著身邊逸山自信的樣子,詠詩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是因為在行山吧?
「到了。」
「啊?這裏?」雖然天開始入黑,不過詠詩看見眼前是一大片的草地。
「還有一條樓梯要走,走完這一條樓梯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那我們快些上去吧!」

「嘩!這裏是甚麼地方?」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頹垣敗瓦。
「這裏是從前戰爭用的炮台。」
「我們到這裏來哀悼死難者嗎?」詠詩不解的問。
「當然不是啦!跟我來這邊。」
逸山帶著她走到一個從前應該是防空洞的建築物上面,從那兒向下望,可以看到維多尼亞港。
「嘩!很美!」詠詩忍不住又低呼了一聲。
「不會讓你失望吧?」
「為甚麼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的一個地方?」
「因為你孤陋寡聞啊!」
「你才孤陋寡聞。這樣的地方你說誰會認識?」
「嗯!認識這個地方的人必定見識廣博。」
「對!對!」突然醒覺到他是在自賣自誇:「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見識很多了?」
「哈哈,不多,剛好比你多一點點。」
「哼!」詠詩賭氣不理他。
「不要生氣嘛,現在你不是也知道這個地方了嗎?」
詠詩仍然別過頭。
「你知道為甚麼這裏能看得見維港的夜景麼?」
詠詩終於提起了興趣,搖了搖頭。
「因為這裏剛好是在太平下下面,從這裏一直向上走便到太平山頂了。我本來是準備帶你到山頂去的,可是,那裏必定很迫,反而這裏沒有太多人知道。」他知道詠詩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嗯,這裏很美,謝謝你帶我到來。」
「這樣你便滿意了嗎?」
「啊?」
「你看看,我帶來了甚麼?」說罷拿過了背包。
「一早知道你的背包中必定有很特別的東西了!」
只見逸山拿出一札像線香的東西。
「甚麼來的?」
「你先拿著。」遞過後拿出了一個打火機。
「我們要點香嗎」詠詩不解的問。
逸山大笑:「準備好了,一,二,三!」
然後點火,只見那些「香」開始不停地閃亮著,閃出七彩的火花。
「嘩,是煙花!」詠詩興奮地叫道。
「這次答對了!」
「很美麗啊!這是我第一次放煙花。」
「也是我的第一次。」逸山定定的望著她,在煙火的閃耀下,她,很可愛。
「香港不是不準放煙花的嗎?」
「是啊!」
「那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祕密!記緊不要告訴別人啊!」然後又在她耳邊道:「否則我們便要一起坐牢了。」
「又不是我買的,你一個人去坐牢算了。」
「可是你有份放啊!不是要撇下我吧?」
「撇下你便撇下你。」詠詩笑著說。
看見她嬌笑的樣子,逸山突然很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說:「詠詩,我是說真的,不要撇下我,好嗎?」
詠詩瞼上一紅,悄悄地垂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逸山捉起了她拿著煙花的雙手:「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詠詩不語,卻任由他捉著自己的手。
二人之間,雯時間充斥著一種很奇怪的氣氛。

一直至煙火燒盡,二人都沒有再說過半句說話。
逸山帶著詠詩坐在防空洞上面,手,一直沒有鬆開。
事實上,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甚至,他已經準備放棄了。
突然,肩博上傳來了一陣重量。
只見詠詩的頭輕輕地伏在他肩上,小聲地說:「逸山,其實我很想答應你,可是,暫時不行。給我一點時間,好麼?」
逸山有一點失望,可是更多的卻是興奮。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我會等你的。」
「嗯。」
然後,二人牽著手,靜靜地坐著,享受著這個平安的夜晚。
「今晚的月色很美,還有很多星星,你看見了嗎?」逸山輕聲問她。
「嗯。」
「有那麼多的星星,可是月亮卻只有一個,你說他會感到寂寞嗎?」
「雖然月亮只有一個,可是有那麼多的星星陪著,他也不會孤單吧?」
「嗯。那你呢?你會覺得孤單嗎?」
詠詩抬起頭,望著他,笑著搖了幾下,然後又甜甜地伏在他的肩上。

二人就這樣坐著、聊著,對著滿天的星星,對著維多利亞港的夜色,渡過了2001年的平安夜。

* * *

「聖誕節過得如何?」小成說。
「不錯啊!」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嗯!因為平安夜那天我約她出來了。」
「啊?」
「我表白了。」
「噢!」小成有點驚訝,他從來不認為逸山有勇氣這樣做:「那結果怎樣?」
「她說要給她多一點時間。」
「那也比我好多了。」
「啊?你也向穎穎表白了嗎?」
「不算,因為她不肯出來。」
「啊?」
「她要和家人去日本旅行。」
「真高興!那你也不用灰心,又不是真的拒絕了你的約會。」說著,逸山像突然發現了甚麼似的:「咦?你看,那不是你的新對象來了嗎?」

在皇后碼頭,大家正在等待前往觀星營的人。迎面而來的是王曉雯與她的兩個朋友。曉雯身穿一件紅色的樽領毛衣,牛仔褲,波鞋,很普通的打扮,可是卻讓人聯想到芭芘公仔,可愛的公仔。

「哈囉!」她走過來打招呼。
「HI!」逸山與小成應道。
「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敏敏與佩珊。」
「兩位好!你們幾個帶這麼少東西,夠了嗎?」逸山問。
「夠了,一個晚上而已。」曉雯說。
「你們是第一次參加觀星營嗎?」
「嗯。」
「對觀星有沒有興趣?」
「有一點。而且已經很久沒有到過長州了,因此這次才參加一下。」
「明白,說實在的,我很喜歡觀星呢!雖然事實上我半點也不懂。」
全場發笑。
「對了,嘉欣沒有來嗎?」逸山又問。
「她旅行去了。」
「又是旅行!」逸山與小成互相望了一眼,會心地笑了起來。
「你們笑甚麼?」
「沒有甚麼,只是想起了一件趣事而已。要上船了,走吧!」

2001年12月26日下午三時,長州明輝營的藍球場上,逸山、小成、風扇、阿牛與B仔五個正在討論晚上做些甚麼。
「你們不是想睡覺吧?」風扇說。
「當然不是。」立刻響起了許多聲音。
「真的要通頂嗎?」小成小聲地問。
「你不想通頂?」逸山問。
「會很累的啊!」
「小成,要掃興啦!」風扇叫道。
「難得有機會,一起玩嘛!」B仔也說道。
「……」
「說定了啦!」逸山也說。
「去打藍球吧!」阿牛叫了一聲。
「去!」

「那個就是常常聽見你們提起的副會長?」佩珊問曉雯。這時,三個女生正在籃球場的旁邊看著追追逐逐的男生,
「嗯!」
「不夠英俊。」敏敏說。
「可是他的衣服不錯,那件由灰到黑的漸變色樽領毛衣很好看。」佩珊頓了一下:
「而且,他的球技好像不錯。」
「比起我哥哥差得遠了。」敏敏說。
「你哥哥可是校隊來的……」佩珊說。
「總之,不英俊就是罪啦!」
「敏敏,你不要這樣嘛!」曉雯說。
「曉雯,你不會是喜歡了他吧?」敏敏誇張地說。
「當然不是啦!」
「那你不要護著他,他就是不英俊。」
佩珊替曉雯解圍:「不要只以貌取人,聽嘉欣說他人很好的。況且,個人認為,他的樣貌也不算差。」
「佩珊,難道你決定要與曉雯爭奪副會長?」敏敏打趣她。
「不會啦!你不知道他每次開會都替曉雯買飯盒嗎?明知是敗仗就不打了。」佩珊笑著說。
「你們只會笑我,我不理你們了。」曉雯假裝生氣的道。
然後三個女生笑成一團。
「喂!」突然有一隻手放了在曉雯的肩上。
「HI!」看見是偉倫,她立刻也打個招呼。偉倫是物理學會的會長,曉雯也是物理學會的的幹事之一。
「原來你也參加了觀星營,是為了來找我的嗎?」
「哈哈!當然不是。」
這時,佩珊拉著曉雯站了起來,偉倫才鬆開放在曉雯肩上的手。
「你自己一個人來?」
「不!我的朋友們在打球。」
說罷指了指球場,只見逸山正好入了一記漂亮的三分球,擊敗了偉倫朋友們的一隊。
風中傳來一聲聲的歡呼。
雖然在專注的打球,可是剛剛的一幕逸山仍然看在眼裏,便走過去對小成說:「過去吧!否則你看中的小妹妹要遭大色狼的魔手了。」
「甚麼?」
「你看看那邊。」
看到那三個彷彿正與偉倫相談甚歡的女生,小成有點吃驚,可是仍然說:「沒那麼嚴重吧?」
「你第一天認識偉倫嗎?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小成呆了一呆:「快過去,快過去。」

「喂!陳偉倫。」逸山打招呼。
「逸山、小成,你們不繼續打球嗎?」可以看出,他對他們的到來不甚滿意。
「我們還是覺得來學習一下如何哄小妹妹比較有意義。」
小成與三個女孩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偉倫正想發作,卻聽得他的朋友們叫他過去,便對三個女孩子道:「我先過去一下,一會兒再談。」
「副會長,你很壞啊!半點面子也不給他。」佩珊說。
「我學王曉雯的,她也常常半點面子也不給我。」
「我哪有不給你面子?」曉雯說。
「老實說,你為甚麼好像很不喜歡偉倫的樣子?」佩珊說。
「他太好色,而且做事不厚道,我最討厭這種人。」
「真的嗎?」敏敏應道。
「真的,不信的話你們問小成。」
小成見所有人都望著他,只好說:「我也覺得他人品不太好。」
「噢!那麼是真的了。」佩珊說。
「你相信小成不相信我……」
「小成比較可信嘛!」曉雯搶著說。
「那麼說,他喜歡了曉雯?」佩珊說。
「可能未必是喜歡,他只是有機會便追求一下,成功故然開心,不成功也可以佔佔便宜。這也是我不喜歡這個人的原因。」
「噢!那麼曉雯真的要小心了。」敏敏說。
「曉雯,看來副會長說的是真的,剛剛我就是覺得他這樣把手一直放在你肩上不放不太好,所以才把你拉起來。」佩珊也說。
「那怎麼辦?我還要與他一起工作啊!他是物理學會的會長。」
「也是中文學會的財政。」逸山說。
「是嗎?」曉雯驚訝的道:「為甚麼我從沒有見過他?」
「因為他貴人事忙,常常沒有空來開會。」
「算了吧!誰叫他和小雅會長是好朋友?」小成說。
「逸山、小成、曉雯,你們都在這裏!」這時,嘉玲走了過來。
「嘉玲,怎樣?你這個副會長辛苦嗎?」逸山說。
「當然辛苦了,就是找你們去參加集體遊戲也已經夠我忙了。」
「不是吧!我們就在這裏聊天,而集體遊戲只是在球場上進行而已。」
「嘉玲姐說辛苦便是辛苦,不準駁嘴。」曉雯說。
「那我們過去吧!」小成替大家解圍。

不知是否嘉玲的安排,曉雯三人被編到了逸山等五個男孩子的一組。
第一個集體遊戲是上報紙遊戲。
遊戲很簡單,就是每組都會有一張摺起了的報紙,每一組都必須將其所有的組員放在報紙上,不得有任何人留在報紙外。
這次的遊戲不難,因為報紙只是對摺了一下,面積不算小,可是,人數卻有八個,有一點點多。
經過商量後,逸山一組決定所有人都以單腳站立,然後盡量擠一點,應該剛好足夠。
正在努力維持平衡的逸山突然感到手臂上傳來了一陣異樣的感覺,側頭一看只見身穿紅衣的曉雯正在他身旁,二人貼得很近,逸山的手臂能清楚地感覺到女孩子的曲線。曉雯對此卻好像沒有甚麼感覺,還對著他微微一笑。
一股從未試過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是逸山的良知仍在,他嘗試避開這種親蜜的接觸,可是一來實在太擠,二來即使他成功地挪開一點點,曉雯也是如影隨形的緊緊貼上來,因此,他只好放棄,無奈地享受著那種不知名的感覺。
漫長的一個遊戲,也是他唯一記得的在觀星營中玩的集體遊戲。
因為,之後的遊戲,即使在已經沒有了那種親蜜的接觸以後,他仍然是渾渾噩噩地渡過,沈沒在那種陌生的快感之中。
而曉雯,則努力地投入到各個遊戲之中,完全沒有發現她無心的動作,帶給了逸山這樣的快感。

* * *

「終於聽完了那個沈悶的講座!」阿牛說。
「我們是來觀星營的啊!你竟然說觀星講座沈悶?」小成說。
「難道不是嗎?觀星就是觀星,那來的那麼多廢話?」
「你……」小成正想繼續說,逸山卻打斷了他:
「或許阿牛說得對。我們觀星是為了欣賞星空,認出各種星座或許能提供另一個欣賞角度,可是,我們喜歡星空是因為單純地欣賞那種夜空的美,刻意的去強記那些星座其實已經失去了自然的欣賞態度。」
眾人無言,作為一個沈迷中文的人,逸山的話很有一種文學的味道,其他人都在認真的思考,接不上他的話。
「無論如何,我們去實行本次旅行的目的吧!同志們,我們觀星去。」B仔說。

五個人浩浩蕩蕩地走上天台,只見天台上已經有不少的人,其中曉雯三人正在其中一面的欄干前觀星。
逸山等人正想走過去打招呼,走到附近的時候卻聽得曉雯說:「觀星是為了欣賞星空,因為我們喜歡夜空的美,如果刻意的去辨識那些星座便會給前人牽著走,失去了一種自然的欣賞態度。」
佩琪好像接著說了些甚麼,可是男生們都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他們都在驚訝的望著逸山,風扇小聲說:「你是她的觀星導師嗎?」
逸山也是十分驚訝,竟然有人與他的想法一樣,而且更是一個比他小三年的小女孩。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聳一聳肩,作出一個「我不知道」的表情。
接下來,眾人也不打招呼了,便走到另一邊的欄干觀星。
看著聊著,眾人興致正高的時候,小成說:「已經一時多了,我要去睡了。」
「不要吧!」阿牛說。
「你不是吧?」B仔說。
「我真的不行了啦!很累。」小成說。
「讓他走吧!他常常都是這樣的。」風扇說。
「逸山,和我一起回去好嗎?我有點怕不認得路。」小成問。
「噢!好。那各位,我先和他回宿舍,然後再回來找你們。」逸山說。
「等你呀!」
「快點回來!」

當二人經過大廳的時候,看見曉雯和好的兩個朋友,還有偉倫在玩大老二。
偉倫笑得很高興,因為他一直在嬴,只聽得他說道:「不如我們討個彩頭。」
「甚麼彩頭?」曉雯問。
「輸的人給嬴的人打一下手掌。」
「好啊!」曉雯興奮的道。
聽罷逸山與小成面面相覷,另一邊,佩珊與敏敏也互望了一眼,從四人的眼中都可以看出他們的噩然。
這時,佩珊發現了逸山和小成,便道:「你們也一起玩吧!」
逸山正想問一下小成的意見,卻已經聽到他說:「好啊!」
「我的位置給你。」佩珊說罷便站了起來。
「那我打曉雯的位置。」逸山平靜的說。
曉雯一呆,無奈地說:「好吧!」
逸山坐下,迎面而來的是偉倫陰沉的目光:「逸山,聽說你玩撲克很厲害啊!」
課堂上,6B的男生們常常都會在角落裏打撲克,而因為他們的成績總算不錯,教師們通常都裝作看不見。
「一般吧!你在c班竟然也知道。」
「哈哈!那麼我們來玩一下。」
「好,不過彩頭可以改一下,女孩子只剩下一位,不用罰打手掌了吧?」逸山刺了他一句。
「那你想怎樣?」偉倫沈聲道。
「罰掌上壓吧!最快過一百隻的做三十下。」
「一言為定!」
「三十下?我不行啊!」敏敏嚷道。
「逸山,三十下太多了吧?」小成也低聲說。
「不要緊,你們做不來的話我替你們受罰。」
「開始吧!」偉倫說。

「噢!又是副會長嬴!」敏敏說。
「哈哈,今天運氣較好而已。」
「還沒有完呢!」偉倫說。
偉倫現在輸得最多,最主要的原因是逸山專打他的牌,他根本沒有一盤可以打得順順利利的,再加上逸山今天的牌不錯,他被雙炒了幾盤。
「玩完這一盤便完了。」逸山說,這時偉倫已經輸了84隻,只要再輸八隻便完了,因為他們的規矩是輸八隻便要雙計,十隻三計,十三隻四計。
「哼!我們走著瞧。」
曉雯見逸山總是在嬴,而且又這樣有信心,便走過去看了一下他的手牌,一看之下,她迷糊了,這樣的一副牌應該不能嬴啊,他最大的只有一隻梅花2,還有一對A,另外最多也只能湊出一條蛇,剩下的都是一些數字很小的牌,雖然他能先出牌,可是這樣的牌要嬴也很困難啊,更別說要炒人了。
當她正在思考之際,只見逸山不按常理地先出了一對A。
敏敏是他的下家,她PASS。然後是偉倫,他望著自己的牌,有一對2,一隻A,一對細K,一對Q,還有很多的對子,只要打了逸山的一對A後出對子,這一盤還是有很大機會嬴的。況且,他見逸山這廚有信心,更加不敢不打他的牌。
於是,他打出一對2,再打出一對五,小成出了一對10,逸山PASS,敏敏打了一對大K,全部人PASS,她再出了一只3,偉倫出了一只9,手中只剩下8隻,他對逸山笑了笑,這次看你怎樣炒我。逸山也對他笑了笑,出了一只梅花2,由於最大的兩隻2已出,梅花2已經是最大的牌了。然後他出了一條小蛇,敏敏接著打了一條花,全部人PASS,她只剩下5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手中的5隻不會是一手,否則她剛剛不會出單張。只見她出了3只9,然後是最小的一隻2,再打了手中最後的一只5。
她嬴了!
她也有點茫然,這一盤牌也出得太順暢了吧?!
偉倫黑著瞼,他手上有8隻牌,剛好雙計,總分衝上了一百。
曉雯在逸山背後看著這一盤,覺得他簡直是神乎其技,難道他能知道敏敏和偉倫的手牌嗎?
只見他面露微笑,對偉倫說:「不好意思啊!我打得不好,讓你輸掉了。」
偉倫一言不發,離開了大廳。
逸山見他離開,已經達到了他救小女孩逃出魔掌的目的,於是也沒有提彩頭的事情。
只聽得他說:「不要理他,我們繼續玩吧!」
結果,小成也沒有睡,就這樣,五個人在觀星營渡過了一整個通宵。
整個晚上,在大龐中走來走去,說著笑著的,盡是那一個紅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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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你的衣服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仍然是那一件紅色的樽領毛衣。可是,自從那一次以後,我就再沒有見你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