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59《九槍》:看見另一面的台灣
2017年,移工阮國非遭年輕警員連開九槍射殺身亡,引起社會關注。蔡崇隆導演的紀錄片《九槍》,以阮國非事件為底,探討台灣社會存在許久卻始終沒有辦法解決的移工仲介制度漏洞,以及移工的人權、毒品、居住等問題。電影通篇讓人感到「不解」:員警為何要對一個全裸的人連開九槍?也許是一時感到慌張?擔心想要躲進警車的阮國非會駕車逃逸(但車鑰匙並不在車上)?或者人在遇見危急的情況時,就是無法考慮得面面俱到?
我對這起事件更多的不解,是在開完槍後,員警與旁觀者的後續反應。他們沒有做出更多的處置,只是站在一旁看著神智不清的阮國非發出囈語,以及無力丟著石頭。員警是擔心身中多槍的阮國非會襲警與奪槍嗎?第一趟救護車到了現場,為何不是先把中槍的阮國非送去急救?其他員警前來支援時,為何也只是站在一旁了解狀況,沒有想到要替對方上手銬?台灣移工人數如此龐大,在事件發生的三十分鐘裡,為何沒有任何一個懂得說越南語的翻譯人員出現,沒有想辦法幫助雙方溝通?阮國非被放置在擔架上作簡單治療時,身旁的警察為何會選擇以腳踩住雙手雙腳都已經上銬的阮國非肩膀?
阮國非身中九槍的背後原因是對外來文化的不熟悉而產生出的莫名恐懼?這是單一個案嗎?員警對於緊急狀況的訓練是否不足?而片中提及的多起移工安全事件,凸顯出台灣社會對於人權議題存在著怎樣的盲點?
《九槍》是一部讓人看著很不舒服的作品,但它很重要,而且需要被看見,對我來說,《九槍》是另一種類型的《看見台灣》,如果這部片能被更多人看見,能帶來更廣泛的討論,或許政府會更積極改善移工問題,或許我們的社會能以更平等的態度與移工相處。
最後,我在《九槍》的幕後工作人員名單中看到其中一名攝影師的名字是盧盈良,嗯?這是《神人之家》的盧盈良導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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