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09 22:21:11hatsocks

《民主邊緣》:美好舊時代?



「我對於2018年有些想法,我很認真看待挑戰總統大選,我的民調有百分之8的支持率,若民調機構說百分之8,那我肯定有百分之24的支持率,農業人士聽到我說這句的時候都很愛我,農夫們都會擁有自己的步槍,歡迎無地農民運動的方式,就是把上膛的槍,如果你想要家裡有一把槍,那你就會得到一把,那就是對抗暴力的方法!乞丐能夠理解的語言就是暴力,人們說我沒禮貌、恐同、法西斯...等等,我可是英雄耶支持我的民意每一天都變得更強大!」

60年代巴西由軍政府掌控大權,勞工黨組建於60年代,卻遭到封禁,直到85年軍政府下台才獲得解禁;勞工黨主席魯拉多次競選總統失利,終於在2002年翻轉政局順利當選總統,勞工黨也首次成為執政黨;2010年,吉伍瑪羅賽芙代表勞工黨競選總統獲勝,並於2014年再次當選。然而,國家經濟嚴重衰退,對勞工黨的攻擊聲浪四起,保守勢力崛起,吉伍瑪羅賽芙遭到彈劾,魯拉被控貪污進牢服刑;2018年,右翼社會自由黨的雅伊爾成為新任總統...

今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提名作品《民主邊緣》,展現一個從獨裁走向民主的國家,如何在短短幾年時間讓保守勢力再次復辟,操弄民心抹黑對手製造衝突與紛爭,再透過「兩黨一樣爛」的手法,一邊污衊對手一邊又不斷營造舊時代多美好的假象(製造錯誤「平等=你我一樣爛」印象,慫恿民眾票投舊政黨來「教訓」新政黨),接著政客與商人聯手合作,用「民主機制」(檢察官與法官都是同一人)創造出有利於己的結果,一步一步讓巴西重返舊時代。

「一個政治家對一位公司的老闆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那位老闆回答:我一直都在這裡,你們這些政治人物才是來來去去的人。」

《民主邊緣》無論是炒作舊時代的美好、所謂的「正義戰神」的崛起(專門打擊勞工黨的「英雄/正義人士」)、勞工黨不敢大破大立的改革路徑(搖擺在改革與保守之間,裡外不是人)以及隨後被對手大作文章引爆民怨的手法等,實在是太驚悚也太有既視感,完全就像這兩次台灣選舉(2018和2020)的縮影。當我看到一名年輕受訪者說:「軍方介入是這個國家的解藥,這個人比我們年長許多,他還記得獨裁統治的那個年代,當時一切都好得多了。將軍們,你們在哪?軍方介入就是解方!」我想起有些台灣民眾對於戒嚴時期的崇拜與思念。




《民主邊緣》訴說民主得來不易,但要摧毀民主,卻是那樣地輕而易舉。電影結尾,導演說:「當彬彬有禮的面具拿下時,所顯現的是比以往更加駭人的樣貌,我們該如何是好?」道盡了她對巴西未來的深沉恐懼與不安。

觀賞《民主邊緣》時,我會想著:究竟這部片有多貼近真實,導演是否有因為個人情感而刻意忽略掉某些真相,讓影片觀點流於另一種偏執?

最後,當我看到勞工黨前秘書無奈批評政黨改革的兩難:「勞工黨的誕生是為了對抗這一切的上下關係、官僚體制...搞政治的腐敗樣貌。隨著政黨繼續壯大並且掌握了權力,它便失去了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所謂的”一腳在外、一腳在內”在外頭的那隻腳仍然心繫著社會上的種種掙扎,心裡清楚在資本主義中,只有動員與對抗才能夠得到屬於你的權利,在裡頭的那隻腳,處於體制內,不斷找尋機會去改變它。但是隨著政黨慢慢壯大,外頭的那隻腳便漸漸被遺忘了,我們開始過於依賴透過國會來治理國家,我們以為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與大魚們當朋友,選舉募款是種很自然的事情,我們並沒有做出必須採取的政治改革,終結企業給予政治獻金的詛咒,一切貪腐的根源就在於此。有個傢伙要選舉,他需要企業支持,企業把錢給了他之後,就會像他索求某些東西,接著他就會想”要是我不照他們說的去做,下次競選就拿不到錢了”因此,勞工黨開始和其他政黨做出一樣的事,他們忘記了這些”正義議院”的處世方式。」我也想到2018民進黨大敗的教訓,以及對手如何去脈絡地創造有利於己的論點以贏得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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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台Blog小天使 2020-02-10 11: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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