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種夜晚

不同樣的兩股力量

拉扯著我


一條要游往東
一條要游往西
我無法一腳就跟著跨出去
跨哪一腳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生命

我看著這兩股反向的生命一點也不樂游游
即使答案很明顯
但差別在哪好像又無從得知

於是這樣猶疑不決的我又開始游移了起來
游往兩種不同的方向
一種向上
一種向下
好像就此會得到一股比較平衡的力量
一股可以讓我覺得舒適的力量
不高不低
不前不後
讓我游走得無牽無掛

就像熬夜配上一瓶青草茶

就像我當初來到世上時的那個樣
光溜溜的
從一種微小到肉眼都察覺不出來的力量
慢慢地在某個地方
漲大
蜷曲
漲大
然後爆開

無牽無掛

但卻成了人家最牽掛的形式
然後慢慢地
長大
漲大
直到人家對你毫無牽掛的時候
就要輪到自己了脫這些牽掛了

人生的階段我還沒經歷過多少
我耍小聰明地把星座拿進來比喻自己的現狀
好陷入一個無形的囹圄
一個連我都摸不透的地方

暗暗地

好似聽到遠處有人躲在那說著：『遊戲開始！』
於是我開始玩著這樣的一個遊戲
幻想自己像釋迦一樣在菩提樹下開悟
但在幽闇的房間裡
還沒了光的雙眼命令自己不能起身盤腿
於是開悟的過程裡就沒了開悟的過程
我害怕那種如此接近的感覺
怕他們攻擊自己
即使可能是我自己暗地教唆他們來攻擊我
於是我坐起身來
在一個人家都起床晨泳晨跑的時刻
我開啟電燈
我開啟電腦
打算搜尋我的最新任務
我開啟抽屜
拿出小朋友演唱的聖詩音樂
聽到現在已經唱得如火如荼
如果這些音樂就像某個朋友說的是洗腦音樂
我真的很想單純地被洗腦
然後去做一些事情
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工具
可以拉人一把的那種工具
我估算出去成為這樣的一個工具代價要多少
為了有實際數據輔佐我的心算
我上了教會的英文官網
但是網站早已移除換了地方
我也懶得費心搜尋
如果我是耶穌走在沙漠上
遭逢撒旦展開第一個試探我一定馬上失守
恰巧這時窗外的狗吠了吠
像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我佩服著牠的睿智
因此結束了這樣的一個遊戲

想找個新遊戲
可惜房間亮了的樣子好像一切都很無趣
沒有遊戲的必要
一切的一切又重新跟現實世界做了連結
兩隻魚早已因為房租的關係而不見蹤影

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玩多久
在同一種夜晚
在同樣沒有出口的迷官裡
再度失守那兩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