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26 20:33:50尚未設定

《漠海綺雲》第一回 焚諸子一身釋重 嬈嫣紅夜裡私語

「以前的人以君子自居,以君子為榜樣,聽人說自己是位君子是種肯定,不會不好意思;現在的人不知道怎麼了?聽別人讚美為君子,避之推之,不是深怕名過其實而是深感責任太重。有關君子的應有心態與行為聽孔孟說了很多。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君子泰而不驕』、『君子周而不比』、『君子坦蕩蕩』、『君子上達』、『君子不求人知而知人』及『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等等,幾凡一切合乎理性又不失情禮法的都該是君子的行為,所以君子之言行說不盡。」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這句話莫不是我現在的寫照‧‧‧‧‧‧

在一個沒有水,就連海市塵樓的水影都沒有的荒漠裡我走著,走著走著想著:「這就是城市男女的現代孤獨感嗎?」他們心靈孤獨,而我卻是形體孤獨;他們渴望心靈沙漠的一滴甘泉,而我渴望的是來滴生理上的甘泉是一樣的吧?「黃沙重,毒陽紅,影矇矓,水凅終。」我會死在這裡嗎?若是的話,我也認了,只是很可惜我還沒找到答案。「啊─」

「你醒了?」我發現我正躺在一床棉布上,和我講話的是一位老人。老人還沒等我道謝便繼續說著我昏倒後的經過:「你的命可以說是老天的眷顧而將你留下的,我們發現你時是一大清早,我想你一定昏倒在沙漠裏一夜了。為了幫你取暖,將你那箱的書給燒了,你會眷戀它們嗎?」

「謝謝你們救我,沒有命的人是無從眷戀的。」說也奇怪,身體非但沒有不適的感覺,而且心寧還平靜輕盈了許多。

「年輕人,你為何離開繁榮來到落後?」我聽到這句話後腦中盤旋的「繁榮,落後;喧囂,自然;繁亂,簡單」幾個片段的詞。是什麼原因讓我旅行到這?對了!是追尋答案。我回答道:

「我想寫一本書,但左寫右寫都不對,明明就有了圖形,但就是描繪不出來。」

「書寫啊‧‧‧‧‧‧是很有趣的,不過如過太認真苛求那就要看你的命數了。」

「命數?」

「活的久看的多有機會寫得好,不過」老先生沒再說什麼,只是從我的書箱中再挑出幾本書:「火快息了,你告訴我你想燒哪幾本書?」我看了看,有四書、荀子、老子、莊子、墨子、孫子、韓非子,「除了孫子和墨子外都燒掉吧!」望著火簇那漸漸焦黑的字跡,我笑了,一聲二聲,由輕而促,失禮極了!

「真抱歉,我突然想發笑。」

「這些書『臨終前』能令你一笑也算是有價值了。」很顯然的我們在講不同的事,「你好好休息,晚點我再來。」

身體動彈不得的連咫尺邊的書都拿不到,因而接下來的時間我僅能看著天上的雲、聽著林間沙沙聲,然後閉目養神:「四時行焉天何言哉?四時行焉天何言哉?」

片晌窗外的遠處有三四個交談聲:

「叫他好好休息想什麼四時行焉天何言哉?」

「他是笨蛋就原諒他吧!」

「一定要整整他才行,才不枉我扛他回來。」

「算了啦,怪可憐的。」

「不行,一定要整整他,讓他開悟開悟。」

「我贊成。」

「我也贊成。」

就這樣四個聲音交談了好一會才靜下來。

「你醒了?」

「感覺睡了很久?」我用盡氣力坐起和老先生再次道謝:「謝謝你們,實在叨擾太久了,我應該走了。」雖然想走,可是偏偏起不來,「啊呀!」,「對不起,我」。

「好了,你就別勉強了,我就直說吧!」我從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他有一個小女兒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快樂的笑過,希望我能幫助他的女兒:「就以此當作回報吧,你在這也可以專心思考你所欠缺的東西。」現在就讓我向你介紹我的女兒:「出來吧,蓉兒。」老先生一說完,門後慢步卻卻的走出一位女孩,女孩一身素白,白背心、蓬裙;有著蓮花般的清晰容貌。老先生望著我:「我都忘了問你名字?」看著出神的我才回過神來:「抱歉,在下姓林,單名一個豐字。」「好好,不錯不錯。」說也奇怪,一回首霎時人就不見了,只留下蓉兒。

接下來的是十幾分鐘的祥靜。我看著蓉兒的面容暗忖是怎樣的事情困擾著她?以及該怎樣幫助她?想到要取悅人,而且又是女孩,多言不言都難;過動則輕浮,過靜則死寂。真是「難養者女與小人也!」正當我要開口時,她搶先說了:「你是不是在想『難養者女與小人也』?」

「小蓉姑娘,其實這個意思是『她怎麼知道呢?』」

「你也別管我怎麼知道。」接著又繼續說著:「想報恩嗎?那就告訴我你每天的夢。」我之所以從來沒笑過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夢過。聽人說夢中的世界奇幻玄妙,而且它可以帶人穿梭過往未來,這是真的嗎?

夢,聽人說是內心的鏡子和想對自己說的話,所謂「日思夜夢」應該是這樣子。思想純淨者比較少夢,它能呈現過往,但顯現未來卻未曾聽過,從未有夢更是前所未聞。「我會將把我所夢到的事都寫給妳,希望你快樂。」「好争之心令人氣衰,燕雀終不比鴻鵠,何時能了?」之後我們又聊了一會,我告訴他一些有關自己對事物的心得,她在旁聆聽仔細卻很少開口。

「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離正寢時間還有很久,想要什麼嗎?」

「請妳幫我拿『幽夢影』。」我想要的東西並不等於我需要的,更不代表我該得到的,因此我只拿了一本幽夢影來閱讀。我接過她拿來的書,待她轉身時不知我是否看錯,我竟看到她的唇角輕揚,有一秒的時間,不,要比一秒還來得少。她幫我點燃身旁的燈,並在離耳旁不遠說道:「記得,想要什麼可以叫我,無須客氣。」然後不同於先前慢慢卻卻的步伐走出。

就在靜寂的小夜裡我翻起了幽夢影其中的篇章閱讀,看了章題正是「美人的定義」,下云:「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以翰墨為香,吾無間然矣。」暗忖:「哪來的天地靈毓的姑娘,大凡有此失彼有七無八的,縱然有也該有個相配之人,不然豈不是愛之害之了,就巧的他們拿走所有好的匯聚一身?」又再翻一篇來看正是「人生須適意」,下云:「天下無書則已,有則必當讀;有酒則已,有則必當飲;無名山則已,有則必當遊;無花月則已,有則必當賞玩;無才子佳人則已,有則必當愛慕憐惜。」這個立意倒也好,只是「天下無書則已,有則必當讀」書才燒掉又要教我重拾,再說一書一意各有不同,人人有書我豈不是每本都要讀了?如此的話也只是蕭規曹隨人云亦云罷了!

看著看著已近大夜,眼睛累了。「睡吧,我還要記夢呢!」於是將書放至一旁的桌上,這時才詫異桌上放著一隻筆和本子。「這,先前有嗎?」:真是細心的姑娘。就當我正努力躺著吹燭火時,左外一陣涼風掠過滅了那盞燭。「這這!?算了,一定是我太累導致神志昏憒。」許久後─

「嗯嗯,口有點渴,不知哪裡有水可以喝呢?」心裡暗忖著。這時門外亮起道燭火,傳來聲音:「林公子請稍等,馬上為您汲水」這不是蓉兒的聲音,但著實聽得清楚,外面還伴「凘凘」的水聲。「公子水來了」門後走出一位似極蓉兒的姑娘。

「請問姑娘妳是?」

「公子,小的叫嫣紅,是蓉兒小姐要小的來服侍您的。『您的水』」她慢步來到床前,曲身坐穩床前,左手伸及腰欲將扶坐,右手將那碗剛汲的清水端近口中,近膚中我嗅道一股菊香,香味直衝腦際,頓時全身漸感酥麻、一臉潮紅滯語:「嫣紅姑娘這這實在不不好意思。」我直接接過水大碗大碗的喝下,「咳咳咳」。「公子慢慢喝」說完見右手換扶,左手拍背,她拍得愈緩我咳得愈急,好一會心緒漸漸平穩才好了下來。

詳見:
嫣紅緩緩地將林豐扶躺,於上,清晰潔淨的臉廓兒貼在林豐的耳稍旁細說;於下,白皙彈嫩的胸兒坦露,兩人相距僅半尺之間。每一個動作無不自然,每一處無不遍染花香,不多一語卻又無處不親暱。有道是:「溫柔鄉乃是英雄塚君子舵」。究竟嫣紅貼在林豐的耳稍旁細說些什麼?下回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