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26 09:29:55夏颖

划痕的岁月


过去的岁月就犹如发黄的胶片,记述了我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往事悠悠,如一架演奏的钢琴,奏出我的痕迹,却也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那是一段留痕的岁月,在我的生命里划下一道弧线的岁月。
那是零一年的初夏,为了调节心情刚换一份新工作的我,在进入新公司不到一个月就遭到公司破产的噩运,虽然也有许多公司请自己过去效力,但那时我就如同一个万念俱灰的人一样,厌倦了这个繁嚣的城市,真的想找一个可以逃避的世界,重新开始我新的生活,就这样,我做了人生一点儿把握都没有的赌注,答应了他的请求,踏上了飞往成都的班机。迎接我的是鲜花,还有无尽的微笑,她的母亲慈祥而又温和,姐姐美丽而又笑容可掬,一家人其乐融融,好生羡慕,而我从小生活别人身边,虽然她们对我也很好,但我很自卑,生怕有什么地方做错,直到我肩头无力去背负一些东西的时候,都不敢去她们的身边靠一靠,因为我一直认为那不是我能靠的地方,那是别人的家。看得出来,他的家人非常的开心,我也对自己说,既然这样选择了,就用心去努力做到,从来没有去旅游过的自己平生第一次去参观了许多名胜,更主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知道了许多历史和文化,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有太多的文化需要我们学习。
就这样,我们天天跑出去玩,去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看到了那浩大的工程---都江堰,到望丛祠看了美丽的荷花而且见到了白鹭,带着茉莉香的我穿梭在成都繁华的大街小巷,感受着这里的生活,她的母亲还是那样勤劳,善良,生怕怠慢我这位异乡的客人,而我也享受到一种特殊的照顾,因为我的母亲都没有那样去关心过我,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他和我商量,国庆我们结婚吧的那一刻,我问自己,我真的爱上他了吗?我真的做到了吗?我们从深圳回去,甚至还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她的母亲征求我的意见,我说:“再缓一缓吧,我们什么都没有,还是先稳定再说吧!”我开始了我不断地求职生活,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却再没有提及要和我结婚的事,他说遵从我的意思。然而在深圳工作了一年的自己,已经不能让自己适应这里的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我很失望,而他也一味地想和我呆在一起,总是和我应聘同样的工作,然而为了保持大家的公平,我坚持着用钱的AA制,认为我可以坚强,勇敢地自己承担许多东西,可是当我辛苦了一个月挣回的只有区区六百块钱,而我租房子,吃,住,车机费,。。。。。。。花出去的却将近一千多,而他不再想去做什么无谓地工作,开始了成都人的那种悠闲的生活,喝茶,打麻将,我也忙于我不平衡的工作,来成都的三个月来,我发了第一火,因为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变得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他说成都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你要适应,我无语,就这样,他生活在他的麻将桌上,倔强的自己在业务上也一直没有什么突跛,从开始到现在只跑到一张单,我开始对自己,对他失望,我认为我不该来这里,我不了解真正的他,不了解,所以我决定回深圳的公司上班。
她的母亲是一位善良的老人,不停地教导自己的儿子,连连地向我道歉,让我感觉到极不舒服,我是一个晚辈而已,然而我最终因为我的心软和他母亲的劝说下留了下来,然而我们多了的只有争吵,当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积蓄,她的母亲拿给我两百块钱让我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鞭子抽了一样,他的家庭并不好,然而她的母亲会拿钱给我用,虽然我知道她只有这一个儿子,是因为疼我们,但做为后辈的我,感到羞愧,眼看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自己的手里没有一分钱,我害怕过年的时候不能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点儿什么,更主要的是为了维持我的生活,已经借了别人一千多的外债,现在又没有偿还的能力,更害怕过这个年,因为不知道我们会怎样度过,许多次的谈判终因我们思想的不同破裂,我不再能理解他,并一味地想去依赖他,因为我真的累了。然而那一晚后,我最终还是回到了深圳。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一个难以让人难以忘记的寒夜,本身我有点儿不舒服,可是别人过来叫着去打麻将,因为不好推辞,所以也没说什么,心想着,打几个小时也就是了,他说我反正我也没事,就陪他过去玩一会儿,因为大家都在叫,如果不去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我是一个不会打麻将的人,就那样傻乎乎地坐在旁边看着,我却越来越不舒服,但我想过一会儿就会散了,也不要搞的难堪,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真想一下子就能跳到十二点,因为那时很晚了,他们肯定会散的,可是到了十二点的时候,他们还在继续,我实在痛得不得了,我对他说我先回去了,他头都没有回一下,我的心凉透了,忍住泪水强忍着往外走,我听见了有人说我可能是不舒服,可是没见他出来,走出那间大门,我终于忍不住,倒在那个寒风夜里,第二天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听见他姐姐斥责他的声音,原来他在为住院费在和她姐姐吵架,我哭了,不是因为我们爱的变质,也不是因为我们的贫穷,而是为了心中那个梦的破灭。我拨通我同学的电话,告诉了他我的状况,我原先以为可能借到钱还会有些困难,因为离得太远了,但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们进来对我笑着,我什么也没有说,两个小时后,趁她们都出去的时候,我下床打了的士,取钱交到了住院部,因为我已不敢再信任,更主要的是,我必须留足我能够回去上班的资金,我的日子不可以再这样过下去,回到病房的时候,她们在着急地找我。我说没事了,我已经交清了,等一下医生说没什么的话,我们就出院吧,我感觉也没有大碍,头上已经冒了很多的汗,第二天,我坚持出了医院,回到家,我没有再和以前一样去吵闹,只是静静地睡了。晚上,他喝了酒回来,而我在想着要如何告诉他我决定回去上班的事。没过一会儿,我听见他和他的姐姐争吵起来,当然也是为了我的事,我走出房间,大声地说:“够了,不要再闹了”他踉跄地走过来,抱着我,哭起来,连连说着对不起我,他很爱我之类的话,我很感动,但我还是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一来我还一下我的外债,二来我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你们很关心我,我很感激,可是我不得不离开,因为我不能忍受自己的毫无用处,我不能忍受不能给予我的家庭任何贡献,成为别人的一种负累。
三天后,我踏上了回深的班机,一路我都没有哭,在过了安检,扭转头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涮涮地掉下来。后来的日子,他还是很颓废,我的劝说和辛苦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悔悟,我再也没有原谅他的巨大改变,我也开始用时间来淡化我那次赌注,淡化那段在我心里和在别人心里划痕的岁月,它就像一个烙印,刻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原谅着我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