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週被樓下的小學搞瘋
他們不停彩排畢業典禮 卻讓一位容易抓狂的女老師使用麥克風
她是透過麥克風罵小孩 常是一個一個罵
台灣教育失敗 就因老師本身不以身作則 實在該錄下她罵人及執迷麥克風權力的醜態
這是題外話
昨天他們小學畢業典禮 噪音之大
不得不逼我回想我的畢業典禮 讓我陷入回憶

國小五年級我以在校生身份參加畢業典禮
聽著驪歌 還有畢業生代表近哭腔的致詞
我一個人白癡地一直流淚 從彩排流到正式當天
現在想起來 才知我多麼討厭"離別"這檔事
等我變畢業生 不知是因我關心領獎 還是氣氛不佳
我一點也不想哭
我懷念起去年那位讓我流淚的畢業生學姊的演說
我告訴自己 若由我來演講
我也可以讓大家哭
哭是當時演講成功與否的指標

然後到了不如意的國中 男校 畢業典禮就在吵鬧聲中混過
我是笨學生 一個獎都沒拿
卻得在大家面前擔任畢業生致辭
那樣陽剛且強欺弱的世界
"哭"是被K與示弱的表現
我的演說幾乎沒有任何回響 就在轟哄烘的禮堂中草草帶過
根本沒空也不可能感動誰
還以為自己能有催淚的功能 屁啦
不過是畢業典禮中非得排進去的流程而已
但對我本身應該是好的 至少我有上台機會
讓畢業典禮對我個人產生意義
而且我媽有來看 她應該很驕傲兒子出鋒頭

進入高中 每人皆有自己想法
開啟我三年來低調卻一直被指派出去演講竟又頻頻得獎的比賽生涯
不是沒想過 萬一畢業生致詞又找我 我會怎麼做?
我一定不會唱高調 用一堆沒生命的形容詞
我一定用自己的話 把三年來的共同活動 及校園角落
串成一篇小品 讓全校師生細細品味
你可以哭 可以笑 但一定會專心聽我說 淡淡地感懷......
可是呀 我想太多了
學校仍覺得女同學較適合致詞 我沒被選上
當然 沒人知道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想上台演講......
於是 高中畢業典禮沒有感傷 也在一直領獎中渡過
上了三次台 我的頭髮被自己用吹風機吹得可笑得翹翹的

大學更扯 一穿畢業服 跟同學們瘋狂合影
見一個拍一個
走到半山腰 因新禮堂首次啟用 人數控制失當
我們這群畢業生 根本擠不進去 全是媒體和家長
ㄚ到底是誰要畢業呀! 扯~~
所以我不知道大學畢業典禮在幹嘛 虧我還是第二名畢業
照樣缺席

日後作廣播 我一直記得那個國小畢業生代表
她的聲音與臉全忘了
但她為什麼可以讓我哭???
因她讓我專心 她讓我的回憶出現畫面
這教我永遠放在心上

然後 我真的如願在畢業典禮上致詞
不是碩博士班
而是我爸人生的畢業典禮
我是在校生......
我的演講 不必演 只要講
所有人哭了
那是打從心裡不捨的一篇演說
短短5分鐘 細細回顧老人家的一生

唉 我實在討厭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