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8 12:46:58指月

一月五日,星期五

奇澔過世了,晚上接到Jesse的電話才知道。

不是結婚生小孩,不是出國留學,是過世哎!
他死了,死掉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不會再說話,不會再笑,不會再出現在大家面前,
也不可能再寫聖誕卡片給我了……

有沒有人來告訴我,
這其實是一個惡劣的玩笑啊?
會不會星期天我們去他家的時候,
就會看到他又笑嘻嘻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沒有真實感,完全沒有;
電話收線之後,我的眼淚就幾乎沒有停過。
以前念書的事情已經變得很模糊,
反倒是幾次在醫院見面的景象還記憶猶新。
三總、台大、榮總,他在這些地方熬過一次又一次的手術,
前前後後病了快十年,卻很少露出病人的樣子,
每次去看他,他永遠是一付「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表情,
然後,毫不保留地說他很感動,說很高興我來看他,
還有少不了的,很buddy式的握手,
充滿力量、充滿感情,也充滿希望。

我和他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戰友,
都曾經跟死神搏鬥過,
我沒有輸,他看著我從谷底爬上的經過,更不想輸。

他一直沒有輸啊!
開過好幾次刀,住了好久的醫院,
可是他還是很努力地完成了二技的學業,
也從來不輕易對別人擺出病人的樣子。
他很棒,他一直都很棒啊!
可是他為什麼會變成第一個離開我們的人?
為什麼我們不能等到七老八十,大家都走不動以後,
再一個一個到天堂去繼續當同學?
他那麼早去幹嘛?卡位嗎?
爭這種第一名是要幹嘛啊?

哭得好累,手帕都哭溼了,還是哭個不停,
天都快亮了哎……

好想待在看得見星星、看得見海的地方。

有沒有人能跟我說他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