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六的二三事-人生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二]
來談談我的酗酒事件吧,應該是4月底五月初吧,志得意滿的我吃完寒美的自助餐;卻接到了乾兒子因醫生的疏失往生的的消息,我很生氣,也有點傷心,但是更擔心好兄弟夫妻的情況,那時嫂子都還在醫院療養,因為工作,我沒辦法下去探望,他們也不可能上來;無能為力讓我很沮喪,所以我開了第一瓶酒,我不愛喝酒,酒量也不好,所以我只是喝一杯,希望那種微醺和茫然,可以取代現實生活裡的無力。一開始只是喝個一杯,看看書,聽聽歌,整理照片。然後不知是酒喝多了,所以越來越晚睡;還是越來越晚睡,酒越喝越多。睡不好,精神就不好,工作就越累,我就喝更多的酒。
然後就看到了我跟她的合照,僅有的合照。想起了他母親幽幽的跟我訴說著他死前的不快樂;想起了她的淚眼;想起了第一次分手那個大雨的夜裡,我落寞落魄的走著。那時候的我好無力。現在的我亦然。所以啤酒換成了冰火,高梁跟WHISKY。拜家父家母出國所賜,買酒十分方便,無須偷渡。在夜裡,我看著紙本書,上網隨便瀏覽著,聽著歌,喝著酒;腦海裡卻老是問著自己,當初的決定對不對,會不會後悔;然後再一次次的,我沒錯,為什麼要後悔,去原諒劈腿的她!但是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哀傷跟難過,如果,我沒錯的話,為什麼,喝再多的酒,都沒辦法掩蓋這種傷痛。於是乎,清晨盥洗,打起精神去上班。夜裡疲憊的回家獨酌。幸好,我是混黑道的,談判時,清不清醒並不重要,有主導權跟氣勢,我可以很輕易的取得我要的結果。提前達成業績,再買一瓶新酒,然後繼續喝。所以沒有人會發現我的異狀,只有在晚上,我爛醉著,我痛哭著,連看著鋼彈卡通我都可以哭一整晚。即便我善於帶著面具過日子,但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生日那幾天,把我藏了好多年的皇家禮砲21年喝掉,然後上班就真的像活屍了。那時晚上的我,特別明顯,動不動就哭,左手會顫抖,我甚至還想,是不是,要準備把繳多年的保險拿來換醫療費;但是我沒有輕生的念頭,沒有,一次都沒有!很多人要我放下,我也以為我放下了;甚至在我上了那麼多次的卡內基課程,在面對原諒以及感恩這個項目,我不曾想起她,想起這段感情。我以我是受害者的身分,埋葬並遺忘這段過往,並且處分掉跟這段感情有關的一切,除了那張照片。所以我以為我不在意,所以我以為我放下了,直到現在。我只是把他深深埋著,因為怕受傷,因為怕痛苦,所以遺忘。我知道,很幼稚很駝鳥。但我的確是這麼幹。所以當我想起來的時候,我好恨,我好痛,我好害怕,特別是在她已經死了之後,我還能爭什麼對錯,我還能證明什麼。我什麼都不行做,我不能跟家人說,最知道這段故事的阿詠在照顧嫂子,J跟老黃忙著家庭跟工作,英駿跟立偉遠在高雄,大叔因為他的感情生活我在跟他鬧脾氣,其餘人我想說了也不懂。我的生活,從天堂變成地獄。一個我自我煉製的地獄。白天我像是一個氣球去上班,晚上反覆的詰問質疑自己。我想我要崩潰了,後來想想,就崩潰吧,就讓自己像活屍活了這一陣子。好像沒什麼,除了我昨晚邊聽一代宗師的配樂邊哭之外,我還是我,那個很倔強又很軟弱的我。當然,中間還是收到很多好朋友的幫忙,陪我吃飯看電影,安排相親讓我陪正妹唱歌,看我裝瘋賣傻發脾氣,給我支持跟鼓勵,能認識你們,真的很棒,我的人生因為有你們才完整。
還是會喝酒,喝不多,怕我自己會失控。想唱歌,雖然歌喉不佳,想好好吃頓飯,吃飽才有力氣阿。把酒當歌,人生幾何;或許我還是很無力去改變什麼,至少現在的我,有機會去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