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7 01:42:57嚴禁胡搞

給北友會全體夥伴的一封信

昨天在製作北友週宣傳海報的時候,有一個美宣組的學妹問我:「為甚麼活動組的成員都沒有做事情呀?」面對這樣的疑問,我頓時感到有些尷尬。當時,我只是簡單地就本次活動的工作分配向學妹做了些解釋,並告訴她活動組原本應該扮演的角色─一個目前在會內活動的運作中已經逐漸模糊、失焦的理想模式。粗略的答覆也許稍微解開了學妹的疑問,然而,我還是得一再的回去檢視這個問題,事件背後所潛藏著的危機以及目前已經浮上檯面的問題都讓我感到十分不安,無法說服自己去順受。

是因為活動組沒事情可以做?還是因為活動組沒有想要作事情?
暫時跳開這個問題,對於北友會今年92級的其他各組學弟妹的表現,都讓我覺得十分欣慰。這次北友週活動應該算是92級美宣組、秘書組、公關組成員第一次有機會直接參與活動的準備。雖然寒假期間可能因為諸多因素導致找合作商家的過程只有負責召集的學妹出現,其餘出席者都是老幹部,讓我們有點小挫折,不過開學之後公關組成員展現的積極態度還是讓我預見希望,相信未來交接之後公關組必然會更有獨立表現的空間,真正發揮理想中的功能。

美宣組跟秘書組在這次靜態展的準備過程中也有非常優秀的表現,除了讓其他地區校友會不可置信的驚人動員力外以及成果規模外,技巧性跟創意都遠優於去年的草創時的克難演出,相信參與過去年靜態展的夥伴都能深刻體會。連續兩天在CS202臨時工作室的奮鬥情境,正是我理想中北友會的運作方式的縮影。我一直記得有這麼一次,僅僅四個人犧牲了整個週末關在CS201、CS202奮鬥,只因為不服輸的台北驕傲─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甚至午夜十二點之後有人必須孤獨留守,繼續刻畫理想願景,一刀一劃都是最原始的執著。我也會一直記得,一年後的同一個時間裡,有十五個人在同樣的空間裡進行著相類似的工作,承接了執著、憧憬,也為我實現了諾言。

北友會的原始精神到底是甚麼?也許91級以上的夥伴們或多或少都曾經聽我談論過相關的想法,甚至我以前還常常會作出一些感性的說話。每一次的經歷後都有過零碎的思考,感動、驕傲;無奈、失落,種種情感歷練交織,共同在調整著我對這個團體的期待,每一次付出,都誠心相信必然有所回饋。

回顧起點,一年半前高醫北友會幾乎是一個大家想像中必然存在,卻捉不著實體的想望。「在高醫的台北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北友會?」「北友會只有一個bbs版,沒有實際的動作呀?」諸多疑問都曾經是90級以上學長姐們在會板上提出的。究竟只有一個討論版和少數幾個討論者算不算是一個有效的團體?如果真的想要組織一個屬於台北人的團體,我們應該賦予它怎樣的定位?或者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最一開始,情感的膨脹讓我有心凝聚這份力量,打破多數人觀望猶疑的局面。也正因為當時想法的不夠深入,而讓我有勇氣去嘗試這樣一個多數人認定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當時,我相信唯有藉由實際的活動號召才有機會凝聚一群幾乎沒有交集(除了同鄉以外)的人找到第一個共通話題。於是我在學務處楊姐的幫忙下順利與統籌各地區校友會的「各高中校友會聯合會」聯絡上,並以北友會的名義參與了去年的校友聯合週。

當時北友會還沒有誕生。所以,我在一年級上學期期末就開始積極的拜訪住在宿舍的所有台北人,挨家挨戶登門拜訪(那時候還沒有新館,一年級的台北人大部分都住在北館)。南館的部分則由班上的女同學幫忙宣傳,邀請大家一起參加一個以重建北友會為號召的「重建聚餐」火鍋會。參加過那次聚餐的夥伴,至今很多都還是會內最具向心力的老成員,這是以一種革命情感作為聯繫的。

第一次北友週所能動員的人手不多,參與準備工作的夥伴們大概只有十多個,認真投入的更是屈指可數,籌備會議上我明顯看出多數人的觀望態度,懷疑活動成功的可能性,甚至不時祭出冷言冷語都讓曾讓我內心顫冽,幸而會議末了大家所給予我的溫暖掌聲賦予了我支撐下去的力量,重新堅固了我的決心。最後我們也中能發揮台北人的創意和能力,在那一次的校友聯合週活動中交出漂亮的成績單。不僅在擺攤的部分有最多元的選擇,靜態展的認真製作也獲得高度評價。成功奠定了我們的口碑,鼓勵更多台北人來加入我們,逐漸形成龐大的規模。

團體的逐漸茁壯,讓我開始意識到更多的問題。情感的交流當然是我們必然要把握的理念,除此之外呢?北友會應該是一個純粹玩樂聚餐的團體?還是一個強調在地文化兼富知性、感性的團體?如果只是前者,我們的存在似乎也沒有那麼的值得驕傲,不願意在玩樂上浪費生命的台北人也決計不會與我們有所共鳴;如果我們堅持強調後者,能夠承受如斯精神層面負荷友並且樂在其中的朋友,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總歸來說,參與這個團體的人們多半起因於情感的驅使,然而要讓大家願意留下來,則需要更多的附加因素,這些因素不全然是我所能夠單獨掌握的,有些可能是人跟人互動中所迸出的火花,也許是認識了可以互相砥礪的知交,也許是找到心靈相通、願意互相扶持的伴侶,也許是有了醞釀一份校園刊物的衝動,也許是在工作中獲得了成就感,更可能如我一般學習一個組織的領導建構。

你如果問我,參加北友會這樣的聯誼性團體究竟能得到甚麼好處?我可以告訴你,它本身雖然不具有其他性質社團那些固定、可以清楚描述的活動或者才藝養成,但是它本身所包含的可能性卻遠大於其他團體,因為我們是一個有嚴謹組織的團體,運作經營本身就已經是一項值得用心學習的能力,會員天馬行空的想法、概念也都可以畫作具體的作為,這也就是為甚麼北友會可以舉辦全校性質的歌唱比賽、發行具有文化意義的校園刊物、園遊會擺攤介紹家鄉特產、靜態展呈現台北風貌、舉辦電影欣賞會等各類型活動的原因,這些想法創意或者發源於我,其他更有趣的想法何嘗不能由你來實現?這個團體的成員眾多,正是你實現理想,顛覆八股、展現台北人創意奔放的最佳夥伴呀!團體本身的龐大正為我們的多元化發展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談到這裡,我要將焦點拉回活動組運作的問題,「是因為活動組沒事情可以做?還是因為活動組沒有想要作事情?」這個問題表面的答案我已經在前兩段中做了回應。不過技術上操作的困難卻讓我們面臨一些溝通上的麻煩。雖然我很希望能夠儘量跟各組的學弟妹都保持密切接觸,溝通彼此的理念、想法,可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簡單,很多時後我只能依賴91級的夥伴來幫我做間接的溝通並傳達訊息,而且通常都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即使是對全部會員發送群組信,大家還是很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北友會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於是,來開會的人往往少的離譜,開會時的訊息無法有效傳遞,又間接造成舉辦活動時大家的態度冷淡。原本一個如此龐大的團體,每個人可以只分配少少的事情就可以收到很大的效果,然而最後卻變成有了好的活動計畫,卻必須由少數熱衷出席的人來負責大量的工作(而且常常是由老人在承擔)。這樣的情況很容易就讓大家的熱情散失,認真負責的人最後常常覺得自己像傻瓜,懷疑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的開端。

活動組的成員們原本預期應該是最熱情的,然而上學期我們盛大舉行的北方之星歌唱比賽,表面雖然光鮮亮麗、備受校方師長肯定,實際上卻突顯出令人沮喪的狀況。該次活動籌備的過程中,原本預計分配到工作的學弟妹們幾乎都沒有按照計畫負責自己的工作,原本預計安排的更多表演節目、工作分配,各小組的負責人每一個都跟我抱怨起學弟妹的不合作,最後一項一項地作了精簡,整個活動的籌備重擔幾乎全壓在老人身上了。即使是活動當晚最基本的場地配置、搬搬桌椅,該負責的學弟妹們也都幾乎沒有出現……最後活動順利「圓滿」結束,然而活動組的方方頭組長卻因為這個事件而有了不能擺脫的陰霾,一個認真負責的人最後卻得遭受這樣無情的打擊,我真的覺得非常惋惜,也為此深深自責─是否我真的高估了學弟妹的熱誠?高估了台北人的向心力?

我相信我所受到的打擊不亞於方方頭組長,只是他選擇了放棄,而我選擇了逃避。這段日子以來我甚少在會板上寫文章,我希望自己能夠暫時離開這個bbs的介面,重新調整自己的情緒,並企圖藉由更多的思索、討論以及閱讀來釐清自己的思緒。我也逃避直接面對方方頭組長,因為我自己也心虛到不知該如何啟齒,隱隱覺得不去直接面對,也許還可以佯裝作無知覺,試圖營造一個Happy ending作為補償。這一段文字,我特別希望能表達我對方方頭當下的歉意以及長久以來的感謝,因為有你的熱情回饋,我才能一路走來不覺孤單,謝謝!即使已經不願再面對,至少還是可以回憶那些最初的美好。

寫這一篇文章,是希望能夠跟各位北友會的夥伴們分享我心中的長久以來的一些想法,也希望能夠喚回各位台北人最初的情感衝動,希望大家能夠給辛苦工作的夥伴們更多的回饋,積極參與北友會的活動,終究這是一個屬於我們共同營造的大家族,絕對需要每位成員的熱情。我想引述自己以前寫的一段文字與大家互相勉勵:

「我希望北友會能夠一直茁壯,能夠真正照顧到每一屆的新生,並且成為所有在高醫的大台北人的依靠。這樣的感情是需要傳承的,現在我是大一學生,我希望在我七年級的時候,還能看到學弟妹們將北友會做得有聲有色,所有的台北人能夠互相關懷。」

這是一個願景,承載這個夢的基礎必須由我們來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