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5 18:45:00青蛇

拉拉山之【一個人流浪】


十二月二十、二十一兩日去了一趟拉拉山,一行十三人除我之外皆是家庭出遊,小至兩歲半,大至五、六十,與我年齡差距在上下十歲內的單身者硬是沒有,不是第一次遊玩此地了!但這次,我的心,真像流浪!

面對兩個小小孩,我是興趣來了才逗一逗玩兒;三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我大可藉男女之防不必去搭理;但是面對一群長輩(明明是叔嬸輩,卻得叫成大哥大嫂大姐),我卻得打起精神應付,小心避開結婚與女友的話題,還搬出舊時同遊的女性友人當幌子,另一方面又要避免冷場,隨時找大家感興趣的話題……。

我促狹念一動,開始以業務角度和長輩們週旋,讓他們深信他們所認定的我的情況,順便探探各人的事業領域,偷師一點點專業資訊,且不時以四兩撥千金之法,丟出一些他們專業領域的議題和看法,讓他們見識一下我聊天的本事,廣度足以引起注意、模稜兩可的深度足以讓這些商場老狐狸刮目相看。掩不住喜歡「假會」的本性,我玩得可不亦樂乎了!

可是,畢竟是一個人,演戲只能在內心偷笑;一個人散步,靈感只能來回反芻;一個人拾楓,美麗只能私藏無法交換;一個人觀雲,氣象萬千只能憾動我的蕩氣迴腸;一個人數著啄食紅豔豔火棘果實的白頭翁、紅嘴黑鵯、五色鳥、冠羽畫眉……,這些美麗的老朋友們只能吸引我的目光!

當夜幕早早地攀過山巒、悄悄地籠罩溪谷,寒氣便像牛毛細針般往肌膚裡鑽,雖冷,卻不令人難受,是因為少了那份濕度吧!莊主在我們初到達時便不時提點著:「清晨只三度,穿暖些!」只穿了三件上衣的我笑著想「反正看不到雪的,乾燥些舒服」。一群人圍著一爐火談天、喝酒、烤肉,也烤一烤凍得發抖的手腳,人手一碗捧著莊主為我們準備的鹹湯圓,熱呼呼的氤氳了雙眼,記憶中,我從沒全家人一起吃過冬至圓,全家人圍在餐桌一起吃飯的時間,只有圍爐夜……。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時序入冬,不知牛女是否見得,此夜之涼卻已寒似冰了!氣象報告說十九日晚上是流星雨大發生,此夜也該會出現些許吧!奈何疏落的雲塊總是只給我一小片天空,那滿天星斗的震憾,此次是看不到了!

一口口啜著葡萄酒與桑葚酒,只有順口的香甜溫潤,燒不去寒意,和心底深處那股淡淡的落寞,子夜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