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30 10:34:49八風
《 簡歷 》
總想在門前,
植一株席慕容的七里香;
也說不定,
余光中常夢見的那棵紫荊,更適合窗。
總想當背包客,
學洛夫去邊城望鄉;
又怕半路迷途,
陷落在瘂弦鑿出的深淵之谷。
(提及旅行,你就想起放逐;
你就想起跋涉想起顛跛想起漂泊,再想起宿命......)
在徐志摩的偶然裡,
曾邂逅的那朵雲,已哪裡去?
那夢般的天空,
總遠成近在眼前的疏離。
而鄭愁予的錯誤,那向晚的美麗,
可曾
為夢土施過洗?
以那達達而去
含悔的馬蹄?
(或許該啟程去趟巴黎,
用腹語術,問問神隱的夏宇......)
或許關鍵在於一隻漂鳥,
與泰戈爾,屢屢巧遇的那支公車站牌:
它至今仍候著那雙羽翼,
自艾略特的荒原
叼來,一片惠特曼草葉上的青苔。
(命運的轉輪駛過長長的街,
又匆匆鑽進冷冷的巷尾;
小道消息指出:
汨羅江尚未枯竭,又有人失足溺水......)
每個城市每扇櫥窗,
總那麼努力向你,展示地心引力的疲憊;
總想飛,
當一場細雨霏霏,以加速度
向你崩潰......
此時
你的影子就想醉,
就想醉於85°C,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不加糖且堅持不沸騰的,
苦苦的,
一杯憔悴。
(總嚮往真理,總仰望上帝;
總想著雲後面,該有些什麼,正在哭泣......)
而關於一篇簡歷,
或關於
一支時光的筆,
你真的沒啥好提;
除了沉默,
還能再說什麼自欺?
你家世本清白得,僅能填上:
一 貧 如 洗
(歲月正自腳下,逐步死去;
所謂足跡,不過盡是試圖彌留的呻吟......
那世間最寂寞的合唱,
不正是你的雙足,緩緩步向黑夜的跫音?)
201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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