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1-06 19:44:14葛蘭特

〈溫哥華隨想〉路名與意識形態

 前一陣子曾有人為台北市的路名充滿「大中國情結」而建議要換成像歐美國家那樣,以一(街)、二(路)、三、四、五……的方式來標示,這個觀點也曾在去年五月間在圓山大飯店召開的第三屆全球僑務會議被提出來過。

 我不太清楚,走在台北市的「重慶」南路、「開封」街、「北平」東路上,是否就一定會對「中國」浮想連翩?我真的不清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台北市如果也像歐美一樣,改成一、二、三街或四、五、六路的形式,大半會弄得更麻煩,因為台北市的道路這裡叉過來,那邊斜過去的,要以數字規劃,確實不容易,而且,也會越搞越複雜。

 以溫哥華來講,由於一八八六年六月間的一場大火,曾把原來的城市規模燒個精光,現在的溫哥華城市規模則是後來重建時一體設計出來的,因此,東西向、南北向的街道從空中俯瞰,宛如棋盤狀,是比較方便用阿拉伯數字標示。

 但,縱使如此,溫哥華也不全是阿拉伯數字的街名,所謂一街、二街、三街……,主要是東西向為主,而南北向的道路學問就多了。

 在西區靠卑詩大學那邊,有一個不小的森林公園,叫「太平洋精神」(Pacific Spirit)公園,所以,在那方圓數十公里的街道名,多半充滿著植物花草的名字,如椽木(Oak)街、雲杉(Spruce)街、赤楊(Alder)街、柳樹(Willow)街、楊梅(Arbutus)街、紫杉樹(Yew)街、柏樹(Cypress)街……。

 以城市為路名的,也不少見,如魁北克(Quebec)、安大略(Ontario)、曼尼托巴(Manitoba)、英屬哥倫比亞(即溫哥華所在的卑詩省B.C., Columbia)、亞伯塔(Alberta)、育空(Yukon)。

 我總是覺得,路名的標示,沒有那麼嚴重到會跟意識形態扯上關係,如陳水扁總統在當台北市長時,硬是把介壽路給改成了什麼什麼葛蘭大道的,但我走在那裡,只知道對面是總統府,兩旁有一些對我來講極為遙不可及的政府單位與公園,由於軍警人員及便衣憲兵多,看起來神祕兮兮的,平常沒事我不會往那個地方跑,也因此,是介壽路也好、葛蘭大道也好,對我來講(相信也對大部分的人來講),都沒什麼意義(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鄉下老農與現在的很多大學生,『介壽』兩字是什麼意思)。

 是的,路名街名都只是方便我們找到一個定位而已,怎麼取,只要方便就好,至於它的意義,我想不必看得多麼了不起。

 前幾天一個晚上,吃飽了,在住家附近散了步,赫!竟然發現我住的地方還滿有「氣質」的,你看:耶魯(Yale)街、劍橋(Cambridge)街、麥吉爾(Mcgill,註)街,我家的地址是牛津(Oxford),都是一流大學的名字,但,諷刺的是,溫哥華的居民幾乎都曉得,這裡泛稱「溫東」區,是全溫哥華治安最亂、毒販、妓女出入最頻繁,據說也是全加拿大最「貧窮」的一個區域……

(註)麥吉爾大學在魁北克省,是一所極富盛名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