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21 00:00:07狗跟

悼念

【2002年10月26日】

時間匆匆,轉眼已經六年。

剛開始的頭幾年,我每天都在計算失去妳的日子,課業工作不論多麼忙碌,彷彿總有另一個自己,冷冷地俯瞰這一切,靜靜地、悲傷地思念妳。

我是很愛很愛妳的,妳一直住在我的心裡,不曾走遠。

我以為我不會再哭,一年一年過去,我告訴自己要越來越堅強,當我站在妳面前的時候,我不會再哭。可是每當為妳點上煙香後,我多半淚眼模糊。

一個人上山,一個人下山,有時候我喜歡走寂靜的小路上山,山上的空氣很好,我可以深深地呼吸。

我總會在看完妳後,一個人拐到後面去眺望遠處的風景,看著山下霧濛濛的一切,靜靜地站一會兒,回想這些年來自己的改變,還有那些答應妳後,做到或做不到的事情。

我很想跟妳說我心裡的孤獨,很想跟妳說,我其實惶恐的很,更想跟妳說,我無能為力。對於這樣喪失了勇氣的我,妳會說怎樣的話?

我就像掉進了水裡的螞蟻,掙扎著、泅泳著,想要爬回乾爽舒適的岸上,可是沒有辦法,於是只能焦急倉皇地揮動手腳,急急地掙扎。我會死在這裡嗎?其實我想知道。

無論如何,在人生的路上,我已經走了一條義無反顧的路。時時發現自己孤獨,時時知道自己的不足。當我往前進時,奮不顧身,但當我沉靜下來,卻又開始懷疑,開始猶豫,我能怎樣?

整個人生架構在一個危險的平衡上,萬一有一天,我不能了呢?我會怎樣?這世界會如何待我?

然而妳不會回答我了。

妳用永恆的靜默看著我,說是慈悲卻也殘忍,說是智慧卻也是無明的。

一切都成了空。

遺我這般的想念。

我能做的也竟是,也只能是,在這邊這樣的想妳而已。

任一年,再一年,一年一年的過。

直到我也步入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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