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新竹義民祭,祭一場文化
2011年8月18日,我搭著前往新竹的客運,一個人幾公里的白日夢,來到闊別的風城,城內陽光太熱情,沒有風親近,我循著路人指示的東門市場,找尋前往竹北的方向。事實上,這次的目的是尋者一段奇蹟,像是某種熱情支使的動力讓我一個人在懵懵懂懂的概念底下進行一場試驗。
沒有愛瘋的指引,即便我已試著在出門前了解地理位置。
沒有仔細的活動官網,即便我已透過臉書與貴該單位行政系統了解「科技便利」。
沒有人能說清楚這活動的規模與程序,即便能看到例年活動程序,終究是一套寫給「自己人」的「大綱」。
不過我相信,文建會以及客委會將之形塑為「全國性」及「中央層級」的地方民間信仰活動能夠帶動在地文化與觀光的行銷。實際,「行銷」總是在大型歌舞晚會的現場,「行銷」在網站誇耀文創商品的種類,然後最後在正式活動及展覽現場購滿不到,最後在臉殊的回應是「限量商品」?實據令人吃驚的是在演唱晚會的商品販售,並非公告「唯一販售」,而我實地進入新竹縣文化局,承辦人員不在現場,同僚們支支嗚嗚不知商品,亦不知活動規模,頗令我訝異「全國客庄十二節慶」的可靠性。
可參其官方網站:http://www.shuqilive.com/hakka/news.html
沒有明確的交通資訊,沒有清楚的活動歸規劃,沒有讓外地人積極參與活動的目標,到底,這12節慶的有效意義是地方行銷?地方政府的行銷?地方行銷政治的活動?這些太過激情的政治訴求不需贅述,只需要從新聞及官網藉重新聞曝光率的企圖,似乎沒有感受到:「我們的活動產質與行銷策略是否成功了?」
「想了解活動,就必須從主辦人身上發覺秘密」── 我一路走進新竹縣政府後,被指引著必須前去文化局之文化中心,在環環相扣的光明路與縣政路裡徘徊,在文化局棟與棟之間輾轉,「請問一下,這活動有配套接駁嗎?」我說。義工回答我說:「簡介上有寫!看簡介就很清楚了!」於是我認真的在冷氣房中閱讀正在舉行的放水燈儀式,我來不及前往;閱讀明天我必須在早上9點前在義民廟門口,才能夠從贏神豬的環節扣上;閱讀如網路陳舊的概述活動現場,文宣中拉進附近觀光勝地又沒有交代交通資訊的讓人誤以為近到心連心,但在現場卻又被警察以吃驚的眼神要我開車去吧!(難道標上觀光勝地的地址就是這麼一道全國性活動的「用心、貼心、細心」?)到底,文宣折頁中的地址與圖片是寫給iphone看的?還是就近在地的那些人那些風景?
「不好意思,我對政府的文化節頗有興趣,想了解每個活動是否真的這麼變利群眾!」文化局內的三位女性員工以及一位替代役,可能想著我這瘋子!哪來的熱情自高雄來此參加盛會。「有什麼事嗎?承辦人員現在不在!」一位員工如是回覆。我本報持著探險的心情面對這一場大活動,竟然地方性活動擴大為全國性,則相關配套、交通接駁、文宣企畫就必須以某個層度檢視,我想,這活動有趣的地方正式是:「我們還有進步空間。」
「沒有接駁,但是有往新竹方向的公車,但是班次很少!」這是我要得確切答覆,因為可以讓我有足夠的轉緩機會,而不被困在美好夢想中。我說著我一路從縣政府、美術館、文獻館,再到二樓的文資處的過程只能說一路被含混帶過,說著沒有清楚的交通路線,直到我連環砲般的表述結束後,有另一位員工走近了我,給了我前年活動摺頁,表達這幾年確實沒有提供清楚的路線。另又積極幫我連絡廟方、提供香公車時刻、讓我能走出文化局,而發展一段自己的路。確實,這一切都在隔日,了解到他們的心情。
晚間我待在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內思量,隔日我清早七點多起床待發一日的旅行。
我在公車站牌同一群老叟想要前去義民廟,卻是半個小時多的等待,於是我轉搭145元的小黃上山,未見一臺交錯得公車。當然這問題同樣出現在離程,與老叟在公車站牌的靜默,阿婆說他站了一個小時,於是我記起教訓後,決定步行下山。一路沒有勇氣做為順風車的旅者,而是步步踏實的走到竹北車站,路邊詢問好心人前往的方向,他們總是給與大大驚訝與苦苦竊笑的心情給我鼓勵「在兩個10分鐘就可以到!」這就是全國性的文化節慶活動,當我們樂於賞心悅目的成果報告書時,也敦請聽聽參與的觀光人,正因為我們信任中央與地方締造的文化榮景,於是我們熱衷著參與並希望從中學習,可惜,傳統的文化讓我們能夠不斷溯源遵古,但是承辦與歸化的現代人卻缺乏細心的網絡概念,雞籠中元祭的現場與會後的接駁車是我樂於向人拍胸脯保證順暢的活動!澎湖萬龜祈福或東勢新丁粄文化節即便需要我們與大眾交通系統搏鬥時間,但是在現場的密集性與便利性卻是無庸置疑的給他喝采!而新竹縣的義民節(義民祭) ,一次的經驗,我只能說人的親切度十足,但是活動策畫的便利與流暢,難言其朽!
殺豬敬神,有其文化背景,我們無理由去遏止人類自以為的尊重與立場,曾在張小燕的節目中聽到她專訪《翻滾吧!男孩》導演提及當初評審該記錄片時遇到一位女性評審的大哉問:「這根本是體罰!」我與張小燕的嘴角同時有了撲嗤的力量!心想:難道要一面吹冷氣、一喊痛就不翻不劈腿不吊環?那我們可能消失在競技上進的社會,我們可能淪為更失去自我的年代。這想法,也許關鍵在「立場與尊重」,吃飽喊燒的人是種雞婆的熱心,但是越界越權的雞婆卻是種庸人自擾。相信總會有甚麼事需要存在,而不是斬草除根後的自以為安心!(如果取消神豬儀式,衍伸出的額外議題則需要相互配套的解決,勢必又是一連串文化革興與禁忌的開始)
三隻雞,我說的是三隻供桌上的牲禮。三位舞者努力的獻藝,給神豬,也給周圍的人,人與豬之間還有位義民爺爺,當然這都是我們自以為的假想。三隻雞,獻給義民爺爺,也獻給信眾自己的口腹,在炫耀人神之間財力與心思時,群眾成了展示空間的展示品,我們與祭品與神與提供祭品的人事物變成一幅:台灣民間信仰現場。娛神娛人的一場戲。想吃雞了嗎?警察可在舞台前扮演攝影師,抓你抓我抓不到半隻猴!
活動帶給我的是文字中所無法表述的現場氣氛,閱讀相關研究成果,需要現場的變與不變作為影像與記憶的校譯與重建。有太多個人的想像誤了一生的思維,用自己的生活經驗去理解文字而忘記時空錯置、忘記再詮釋、忘記觀念與立場的利益關係。
我在活動之後,還惦記著一場所為國家層級的文化節慶,記錄台灣近年來推廣在地文化與文化觀光的同時,相信我們不能只是砸錢賣廣告,而是如何讓活動實質拉近外人的距離,如果只是自家自理自己玩,也就別大張旗鼓、廣邀四方,不然人如果再多些,民怨的新聞會比支持的聲語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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