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04 22:04:45宿霧

Absinthe


我們是在那夜的小酒吧裡認識的。

如何在昏暗的背景裡,嘈雜的音樂聲中記得一個人呢?真是匪夷所思,但是,當她看到了你,相信了你,你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你不覺得看一群醉鬼喝酒很無聊嗎?這樣自己不會放鬆,也不可能驅走悲傷的。她幾乎是在我漸漸微熏的朦朧時,對我開的口。我搖搖頭。你不會喝酒,很淺一點Vodka你還靦腆的啜著?我還是搖著頭,倔強的側臉苦笑。

若不是心底的鬱悶把我揉成委屈的身姿,恐怕永遠都不會屈情的被那班酒鬼跨進這種地方。在我心底永遠證明,這種場合的附庸風雅,不會讓我鬆弛下來,卻被酒精畏懼而強迫遠離,難道是因為那眩惑人的深褐色嗎?

暫時忍著吧,我真的不會喝酒,也永遠不懂宿醉的感覺。以後的每一夜,她依舊忙碌的在櫃台後面優雅的調酒、拭杯、和客人閒搭,但總會遇到她會聚過來的異樣觸心的眼眸,像是一種安慰。

我仰起頭,數著天花板上懸吊的無數海尼根的翠綠玻璃瓶,任她成熟似的靜靜欣賞自己的靦腆,直到我再也掩飾不住的那個時刻。

於是,每晚總挑揀距離女酒保最近的位置坐著,我們偶爾的插話與微笑都帶著淡淡的歡悅,然後看著其他醉鬼毫無矯飾的笑鬧,聽著酒瓶與玻璃杯的交歡,接受互相來自眼神的安慰。

這是一連串沒有酒精幹預的清醒夜晚,趴在吧台,我們就這樣簡單而自然的認識了。

藉著喝醉酒的名義,與人套近乎、打情罵俏,甚至妄圖和你邂逅,那很差勁。醉了,就是醉了,不要像那些人一樣不肯承認,我揚起嘴角,贊同她的話。

哦,我忘了你不會喝酒的,但有時間試著嘗嘗Absinthe,它最合適不會飲酒的人,只要一小口點啜,就會分清理智與真實的感情誰是勝者。雖然這種酒的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七十,不亞於著名的烈酒,但我們只要一小口,就夠了,這要記得的。

法藍地、威士忌,我沒有要品嚐的渴妄,惟獨對這款會無聲無息帶走自己靈魂的秘藏,加倍的神秘。

那一夜,當我們從酒吧遊歷回來,已經午夜。

後來在書上看到果爾蒙說,「性是一種Absinthe(苦艾酒),只有強者受住它的烈性。」

那天晚上,我們居然一次偷飲了Absinthe,而受不住了。雖然只是在浪漫香儐的尾聲飲了一小口。

假若天使般的純潔也是人賦予的,那魔情般的矯飾亦是出自這顆心。我不知道我是該愛上她,還是要遁離她,像苦艾酒的烈性般?







攝影 / POCO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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