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01 22:05:25宿霧

在浙東給你寫信(3) 幾乎沒有意義


從寧波去寧海的路上,短短的路程攜帶顛簸漫長的錯覺,說是直達班車,卻在高速的中途過早任性的披上今晚的第一道昏黃,凝重的灰黑投下了兩攤經緯分明的陰影,從來途的那片天空,分割去了遠處的空際。

埋在車裡,是辨認不清,在頭頂沉浮的哪一片是虛假,而哪一片是真實。好在,黃沙已經落定。掏出電話回復著沒有把握的催問,可能還得再晚半個時辰到吧,現在路上堵的離譜。

天竟莫名的哭泣了起來。

掠過不能觸的邊境,城市與曠野的,所有熱烈的虛幻後退著告別。雨,難堪的表露著囈語,無聲的撞向玻璃板,懂得,懂得她無力再沖刷城市的抗議,反而同流似散發出沉重、病態的氣息,排山倒海,那惡味淹沒了我的感官,巨大的昏厥。

我有憐惜的同情。知道只有憂鬱才會使她織起密密的白幕,尖利的輓歌令得她委身、痛楚。

也許人人都藏有自毀自洩的心態,特別是在他人的憂鬱變成自己的憂鬱時候,在無法辨認是他人的憂鬱,還是自己的憂鬱;是他人的虛假,亦或屬於自己的真實的時候,正是傾瀉的時分。

雨,在這個城市是沒有意義的,我只希望能奮力逃出城市的邊境,似乎,稍一喘息,就會被壓得粉身碎骨。








攝影 / 張耀2001年上海77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