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4 11:37:29zoo園長

童年

「細路祥」是同一批進貨中留到最後看的,因為一開始不看好。果然是「好酒沉甕底」。

描寫小祥週遭的人事物--為了賺錢,家裡開店、媽媽賭博、他送外賣,一切如此理所當然,沒有怨嘆,如實地過日子。一個叫Ami的菲傭,小祥說原來那不叫洋妞,後來小祥被父親打也是投入Ami的懷抱,而不是媽媽。
小芬到小祥家的店應徵,小祥才知道原來他不是這條街上唯一懂得賺錢的小孩,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奶奶死後,「疑似」她年輕時的戀人來找小祥,他們一起學奶奶跳舞的樣子,讓我差點落淚,不是因為悲傷。媽媽有次跟我講到外婆教他們什麼,聽著聽著忽然很想念外婆-雖然她每次禱告都要很久,因為要從第一個大姨及她的家人禱告到第七個小阿姨及她的家人-哭得希哩嘩啦起來。

透過模仿,讓人覺得那個人未曾離開。而我又可以怎樣描摹你的輪廓?

小祥離家,最後在小芬那裡被老爸抓回去,他被橫抬回去時眼睛一直看著小芬,又似看著命運,怨怒得令人心驚。回家後他被褪下褲子,罰站在大石塊上,忽然就唱起蒼涼的調子來,一種身不由己吧。我想他是不怪小芬的。

小芬因為是小人蛇被警車載走,小祥一直追,他爸爸問追什麼呢?「小芬在車上!」「那你騎這台車呀!」可愛的父親。只是追錯了車,小芬想:「原來他不是來跟我告別的。」很多緣慳,有意、無意間。

而你,你是故意放掉的吧。


童年也有著跟你密切的關係,是怎麼認識的呢?分班後竟然就這樣碰在一起,旋即分離,花了一些力氣從心裡放掉你。
你不費吹灰之力找到我。
十年後,我們坐在八五大樓細數著過往,那些義正嚴詞要你努力用功、堂堂正正做人的勉勵,令人臉紅,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八股的時期,而你默默承受諸多關愛的要求以及被毆。

那天迎著晚風有種急切與無名的悲傷,覺得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果然如此。並不會因為應了預感而較易釋懷。等下個十年吧。 94.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