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DE [七十二]
歌迷聚會當天﹐來了不少POP會員﹐和PRIDE互動良好地進行了游戲﹐PRIDE也現場表演了好幾首歌曲﹐媒體安分地待在一邊﹐等待待會的採訪時間。
HIKARU桑看著玩得很起勁的以風﹐不知道是不是曉得自己製造了很大的麻煩﹐他在這次的歌迷聚會里特別活潑﹐是以往沒有的活力充沛。
聚會快結束的時候﹐PRIDE坐在臺上﹐面對著臺下的媒體﹐還有媒體身後的觀眾群﹐回答關於這次亞洲巡迴演出的問題﹐氣氛很融洽﹐PRIDE也都有問必答。
採訪進行到尾聲的時候﹐無可避免的﹐媒體又提起了那個緋聞﹐事前HIKARU桑已經聲明不會回答這類問題﹐宣傳人員就要出聲阻止的時候﹐以風卻開了口。
「我想﹐這件事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事實真相我已經說過了﹐那位傳聞中與我同居的小姐也已經直接面對你們﹐把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再這樣窮追猛打下去﹐連觀眾都開始覺得厭煩了﹐對吧?」
以風帶著笑﹐看看觀眾席﹐歌迷們都很合作﹐大聲地回答對。
【但是事情有了最新進展﹐聽說那位何天晴小姐辭去了她的工作﹐還搬離了那棟公寓﹐請問你知不知情呢?】
聞言﹐團員們對看一眼﹐望向以風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以風看著那個記者﹐由他戴著的名片知道﹐他就是那家雜誌社的記者﹐或許就是他﹐把他和天晴的照片刊成封面﹐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同居﹐假如你們之間真的是清白的﹐她為什麼要選擇離開?】
那個記者的態度咄咄逼人﹐看見以風沉默不語的樣子﹐揚著一副勝利的臉孔﹐持續發問。
【請回答我的問題﹐謝謝。】
以風懶懶地看他一眼﹐HIKARU桑正要指示宣傳人員的時候﹐以風卻意外地笑了。
「那個…林記者是吧?」以風坐直身子﹐把手靠在面前的桌面上。
東景看著他﹐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像他們九歲那年﹐以風站在雨里目送親戚車子離去的表情﹐倔強卻又難過不已。
「一個平凡人﹐沒有必要面對鏡頭和媒體的普通人﹐意外地和一個藝人成為了朋友﹐接著因為這個藝人﹐她失去了她所有的隱私﹐她的過去﹑現在都被赤裸裸地攤開﹐私生活被公開﹐工作也被阻擾﹐去到哪裡都有記者跟在後面﹐走到哪裡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連她身邊的人﹐都因為她而受牽連﹐沒辦法過他們原本的平靜日子﹐請問﹐她有沒有必要接受這種精神上的虐待?」
以風直直盯著他看﹐話說得很慢﹐字字句句說的清清楚楚﹐說得那個記者啞口無言。
「換作是你﹐林記者﹐你會不會想遠離帶給你這麼大麻煩的朋友?」
以風微笑著﹐可是團員們都知道﹐他並沒有在笑﹐相反的﹐他正在生氣。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秘密情人﹐既然已經被登出來了﹐遲早我都會公開和她的關係﹐那麼﹐她還有必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離開我嗎?」以風環視安靜的記者群﹐往後靠著椅背﹐「我想我要是再說下去﹐也許過幾天你家的雜誌又會出現我為了演唱會炒新聞的報導了﹐所以請林記者高抬貴手﹐筆下留人﹐不要舊事重提﹐謝謝。」
〔好﹐採訪時間到此結束﹐接下來請PRIDE為我們表演最後一首歌曲!〕
後台﹐如敏為了POP會員包團飛往日本看演唱會的事﹐正在和相關工作人員進行安排﹐見PRIDE結束表演一個個進了休息室﹐她跟在後面﹐然後請他們在二十件會服上簽名﹐作為送給POP會員的驚喜禮物。
這不是她和PRIDE的第一次見面﹐之前好幾次都為了POP會員的福利﹐和PRIDE面對面說過話﹐她發現異常沉默的以風率先簽完了名﹐走出休息室﹐如敏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會長﹐我們五個裡面﹐妳是不是最喜歡以風啊?」可樂邊簽名邊漫不經心地問。
『嗯? 不是啦。』她笑著擺擺手﹐然後又望向門口﹐『只是想知道﹐他心裡對於天晴真正的想法。』
「什麼意思?」阿本奇怪地問﹐簽著名的手沒有停下。
『天晴現在住在我那裡。』她淡淡地說﹐『她並不是因為剛剛以風說的那些理由而離開﹐我知道的﹐所以我猜想以風是不是誤會天晴了。』
東景簽完名﹐把衣服和筆都交還給她﹐問道﹐「她好嗎?」
『我那裡沒有記者圍堵她﹐所以應該算好吧﹐但是…』她笑笑﹐然後不再說下去。
「但是?」可樂好奇地問。
『但是﹐她並不快樂啊。』
保姆車上﹐以風戴著MP3﹐望著外面的街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機的熒幕燈持續亮著﹐亮在[晴晴] 兩個字上﹐但是這個電話﹐再也打不通了。
團員們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以風接到了王奶奶的電話﹐電話里﹐她要以風馬上回去。
「如果你想後悔一輩子的話﹐那你就別過來了。」
在以風向王奶奶解釋自己被禁足的情況之後﹐王奶奶只留下了這句話﹐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於是以風戴上帽子和造型用的眼鏡﹐請團員們幫忙瞞著HIKARU桑﹐悄悄離開了宿舍﹐來到了王奶奶的公寓﹐他小心地避開門口所剩不多的記者們﹐順利進入了公寓裡面。
「王奶奶﹐到底…」
『你總算回來了!』王奶奶沒有多說什麼﹐硬把他往電梯的方向推﹐『快上去!』
「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以風看著王奶奶按下電梯按鍵﹐奇怪地問﹐「晴晴回來了嗎?」
『回來?』王奶奶見門打開﹐把他推進去﹐『前兩天﹐晴晴是回來了﹐但是她告訴我說﹐她不能繼續在這裡住下去了。』
在門就要關起來的那一剎那﹐他聽見了王奶奶還沒說完的話。
『她就要離開了﹐哪來的回來啊?』
他站在客廳里﹐直到現在﹐他還是對王奶奶的話不敢置信﹐看著被刻意打掃過﹐一塵不染的地板和沙發﹐聽見關著門的天晴房里傳來的聲響﹐他緩緩地走過去。
那扇阻隔他們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天晴詫異地望著他﹐被日光打亮的側臉﹐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孔﹐刺痛了眼﹐花白了視線。
「以風?」
以風凝望她利落的短髮﹐睜大的眸子﹐他打了幾天電話都聽不見的呼喚﹐還有她身後拖著的﹐大大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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