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即興需要湊巧，

天時地利人和，然後就發生一連串的…『想』。



客戶來電延後訪問的時間，我將最後一口蛋餅悠閒地放進嘴巴，

晴朗，起風的五月。

五月？五月！

時間著實地在不知覺之中已經悄悄無聲過了一年，




『我買了 Yirgacheffe。』他來電，不經意提起這件事，

「妳怎學不會往前？」憤憤然地，他就掛了電話，而我還一頭霧水。

當我學會釐清自己的情感在於懷念那段『生活』，

旁人倒聽不進去，兀自要將一切歸類在念舊。

懷念舊情人？

苦笑，我清清楚楚記得那半年生活瑣碎，

卻怎麼也記不起他那時對我說過哪些話，甚至是他那張我厭惡的臉，

不過我倒記得他將我歸類成怎樣的一個女孩就是了，

包括那些批評或是讚美。

對，我是自私，

在你的領土上狠狠地撒野，然後據地稱王，


你必須伏首稱臣，割地賠款，

後半生活在曾被我踐踏的怨恨底下。



等待熱水滾之後，滯留三十秒，

折濾紙、刻度 4、磨豆、四匙咖啡粉、

然後用記憶中殘存的模式，極度小心地繞著圈，

悶煮，曾經熟悉的花果香瀰漫在陽光下的骨磁杯，

接著第二、第三、第四次的沖泡。



關於遠行的計畫，他持著非完全贊成的立場，

「妳太容易讓自己陷入一個黑暗狀態。」


對於這句話，我思索了大概二十三點四七秒，

或許過於極端。



我並不知道這樣多重的性格究竟是怎樣養成的，

那並不像食物腐朽，有所謂的跡象、原因跟後果，

可能是質變或是相變而已，

但是我真的無法說明或解釋，自己這樣的狀態，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或是演化的過程中，

誰誰誰來攪亂了該有的秩序。



對了，你們總愛說秩序跟原則，


在我的國土裡，這兩個字眼倒是很難清晰地被解讀，

所有事情有時候是極度的分明，有時卻是十分渾沌。

以所謂的夢想來說好了，

某個時候的我，頗大的野心，覺得必然要幹些大事，

比如說創業、創新的概念、賺大錢…

但是某些時候的我，

極度地想過鄉雲野鶴的生活，

寫寫字、畫圖、彈琴、看海、衝浪…

那不算是消極卻也不是頗積極的人生態度，

跟具有野心時候的自己相較之下，根本是判若兩人。




體內的自己就這樣，像是壞掉的細胞不斷分裂滋生著，

喂！千萬別叫我看醫生，

神經病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