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07 21:51:24sa*
痛苦是療程中必經的嗎?
Dear M,
我一人在巷裡的這間咖啡館, 獨坐了六個小時又三十七分鐘,
等你。
與其說是等你, 不如說是整頓這些翻攪得雜亂無章的情緒,
我需要安靜, 卻又需要讓自己不斷的動,
就像御影不斷地在每個黑夜與黎明交接之間, 奔向大河之上的橋,
這麼做只是為了抑制停頓下來之後,
思慮陷入膠著狀態, 墜入無盡的深淵。
而我明白那個深淵的成分,
之於你的不安, 我龐大而無法梳理的複雜思緒。
何其愚蠢地寫下那些文字,
傷害你的另一個開端, 封閉我自己的另一個黑暗。
面對你咄咄逼問, 無言並不代表空虛的狀態,
不想開口是因為害怕自己拙劣的表達能力,
造成你更深的誤解, 造成我更沉重的煩悶,
還有那凝結在你我之間, 輕易就碎裂的那些。
現在深刻地明白, 兩個何其敏銳的人,
交集產生的劇烈花火, 會有多絢爛;
伴隨而來的那些, 迸裂的疼痛,
如同千錘百鍊後的利刃, 狠狠地將我們分割。
可記得筆記上的畫?
凝視遠方的少女, 背後層層堆疊的影子, 左上方拿著剪刀的手。
圖畫比文字更容易讓每個人湧現不同的思考,
你說的跟我要表達的意念很相似,
你就像是把剪刀, 似乎要剪去那些層層影子, 將那些跟我完全分離;
姑且不論那些是否對我是陰影, 或所謂的什麼意義,
你的行為, 是種暴力。
要愛得多用力, 才能如此體無完膚般地墮落進地獄?
無可厚非, 我從不否認你的才華, 你的能力,
還有, 你的牙尖嘴利。
有時, 我是何其厭惡那些華麗的字句,
那是你將我身上佈的刺拔下, 反用那些刺針豪不留情的針砭我。
我用憂鬱的藍色試圖哀悼,
那短暫逝去的愛!
哪些名字, 那些有形物,
那些並不一定代表無形的感情存在;
而存在的感情並不一定是愛, 不一定是依戀, 不一定是什麼意義!
對於我當下的措辭不當, 我感到難堪尷尬,
面對你灼燒的火紅妒忌, 混亂色彩的不屑不滿,
似孩童般無力的我, 無處躲藏。
你用鏡子反射我的柔軟, 那些很容易被擊垮的脆弱,
我還能怎麼說呢?
而你, 一再再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跟言行,
將我逼入崖邊搖搖欲墜。
我實是不懂怎樣才是信任?
也許! 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愛人。
既然你如此地細膩而廣泛了解體會, 何不清楚告訴我你的真理跟定律?
至少我現在明白, 很明白,
信任並非一定架構在完全的了解之上,
因為過多事物無法鉅細霏遺地完全陳述在你面前。
歷史便像可任人打扮的姑娘般,
你裝扮你喜歡的那個模樣, 我化為我認為的那個模樣。
再次, 清楚地說明, 希望我笨拙的筆觸能描繪出心裡的真相,
那些人, 之於我的意義,
並不一定就是他的本質, 也許是一件事, 一句話, 或其他的一切,
帶給我的觸發, 靈感, 省思,
看待事情的另一個角度, 或是體驗生命中的一項美好。
Dear you,
我並不是迎合你, 更不想磨合掉自己,
我接受包容你的曾經, 也願意為你磨滅你不願看見的我的過去,
那是因為,
自私的我想完完全全地屬於你, 也想完完全全地佔有你。
你曾說過, 我生病了,
這治療的過程, 還真比病痛帶來習慣性的苦楚, 來得令我心悸發寒。
無論如何,
還是願意回答你所問, 還是願意撕破你那些不安迷惘,
你呢?
既然兩個圓不可能完全交疊,
那你還是堅持待在原地不使點力嗎?
我卻發現自己慢慢的習慣, 也慢慢的被蠶食吞噬,
儘管如此, 還是無法停止挖掘的雙手, 邁開前行的步伐。
Violet 2006.6.7 2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