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8 18:43:44獨孤尋

[普渡衆生]拉子名人堂之蘇珊·桑塔格


蘇珊·桑塔格認爲自己是女同性戀,絕對是她的私事。但是她寫關于男同性戀者和議題的文章,卻是非常透辟。

  作爲知名文化批評家,桑塔格長期一心專注于歐洲現代主義美學及思想。這些思想深刻地影響了她的小說、電影和評論文章。

  她劃時代之作《坎普劄記》(Notes onCamp,1964年),是首次詳細闡述這種同志感性的文章。在另外幾篇文評裏,她討論傑克·斯密斯的電影《耀眼的家夥》Flaming Creatures、威廉·巴勒斯、保羅·古德曼、羅蘭·巴特、羅伯特·梅普勒索佩和喬治·巴蘭欽。雖然這幾個人都是著名的同志,但是她並不怎樣注意他們的性向。

  桑塔格很少自述,她看自己的性向是個人私事,從來不公開提到。但對男同志文化多方面的探討,始終貫穿于桑塔格的全部作品,並常與她對二十世紀文學、藝術前衛人士的關注相彙。

  桑塔格在大學時修讀哲學和比較文學,她的寫作生涯從兩部小說——《恩人》(The Benefactor,1963年)與《棺材》(Death Kit,1967)——開始。評論家們指出在這兩部作品中分別有紀德和娜塔莉.薩洛特的影子。

  在發表于60、70年代的評論文章中,桑塔格向英文讀者引介了阿諾德(Antonin Artaud)、巴特(Roland Barthes)、列維-斯特勞斯(Claude Lévi-Strauss)、戈達爾(Jean-Luc Godard)、本傑明(Walter Benjamin)和齊奧蘭(E. M. Cioran)等人的著作。

  在瑞典,桑塔格編寫與導演兩部英格瑪·伯格曼式(Bergmanesque)的影片:《食人族二重奏》(Duet for Cannibals,1969 )和《卡理兄弟》(Brother Carl,1971)。另一部她執導的紀錄片《應許之地》(Promised Lands ,1974)則是關于1973年阿拉伯-以色列戰爭後所發生的事情。

  桑塔格的文評收集在《反對闡釋》(Against Interpretation,1966)、《激進意志的風格》(Styles of Radical Will,1969)和《在土星的星象下》(Under the Sign of Saturn)。此外,她還有短篇小說集《我等之輩》( I, Etcetra,1978)。這些文章與小說的風格是充滿警句與僻典,令人聯想到尼采或波赫士(Jorge Luis Borges),而與同時代的英文作家大爲不同。

  《坎普劄記》是她作品的核心。這本書的特點正是這種曆史意識與哲學反思的結合。桑塔格自己很理解,她那麽嚴肅地分析“坎普”那種嬉皮笑臉、不登大雅之堂的言辭,似乎是用牛刀殺雞。就是因爲她有此體會,所以這篇文章寫得異常複雜。桑塔格認爲“坎普”是形式戰勝內容,嘲諷打贏悲劇,讀起來如同“大衆文化時代來個王爾德浮華作風的變奏”。

  在一篇關于德國女導演蘭妮.萊芬斯坦(Leni Riefenstahl)的爭議性評論和《論攝影》(On Photography,1977年)中,桑塔格重新回到一個問題,就是在大衆文化時代道德反應與美學反應的對比。但這篇發表于60年代中期的《坎普劄記》之所以重要,是因爲她在那個時代就已經同性戀亞文化的批評關注。她提出:“同性戀者寄望通過美學意識的促進,能夠消除偏見而融入社會。坎普能夠把道德溶化,中和道德憤慨,引起玩世不恭的態度。”。

  桑塔格曾患癌,初診不可救治,但後來病勢緩解了。于是她撰寫《疾病的隱喻》(Illness as Metaphor,1978年),批判文化對肺結核、梅毒、癌所賦予的象征。她說:“沒有比給一種疾病附加一種寓意而更具懲罰性——那種寓意始終是一種道德批判。任何嚴重的疾病,若是起因不明,治療無效,就總會累積種種的含義。”

  在《艾滋病及其隱喻》(AIDS and Its Metaphors,1989)一書中,她延伸了上一本書的歷史與文化分析。短篇小說《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1986年)描述了在一個圈子裏,得知有個朋友感染艾滋病而引起的沖擊。她的第三本長篇小說是《火山情人:一本曆史浪漫小說》(The Volcano Lover: A Historical Romance,1992),這本書回到了最早在《坎普劄記》提出關于品味與感性的種種問題。

  桑塔格於2004年12月28日辭世,死因多半是她患了好幾年的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