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1 09:20:10獨孤尋

[唾沫星子]愛與恨的糾葛

我真的很想回校。已經在家裏呆了近10天。我聽了我媽19年的教訓,實在沒有耐心再聽下一個。

懷著歇斯底里的情緒,我真不知道我是無辜還是不肖。我覺得我沒有義務陪著另一個歇斯底里,但那個人卻是我媽。我曾經迷戀過李碧華帶著血腥的愛情描寫,這種恨之入骨,欲罷不能的感情足以讓一個人陷入瘋狂。比如天使比如我比如金華那個弑母的男孩。他果真如同媒體所寫,是一頭迷途的小綿羊?有一點他們是分析對了,男孩精神不正常。理智在此刻是恨的表現,它的敵人是道貌岸然的親情。在情感與理智的較量中,理智也終有敗下陣來的一天。中國人的傳統沒有例外,只是孩子們寫煽情作文時的點睛之辭。十幾年的刑期讓每個人歎息男孩的青春,我媽也混跡人群中。幸好至少還有一個人在心驚肉跳,在深刻反省。那就是我。我沒有想過我可以選擇殺戮。我除了頂嘴只剩沈默。在一片振聾發聵的聲討中,潛在的暴力意識竟然被激起。徹底淹沒那個男孩的軒然大波卻促使我終於在高考完的暑假,我隸屬的行政單位尚未明確之際與母親大打出手。沒有一個人是天生的精神不正常,可惜未明真相的人只能分析到此。

有一點我與天使不同,我沒有與我爭寵的兄弟姐妹。分散的感情興許還能給人喘息的機會,可惜大陸奉行的是少生優生的政策,因此我是家裏的獨苗。忍耐力一流的父親苦於生計極少在家,母親的鬱悶可想而知。但是所謂大學越來越像育嬰房,明明有寢室卻一定得經過家裏的許可才可假期留校。被圈禁在家鄉大學裏的我於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一條留校的理由,只好回家過真正的軟禁生活。生活是瑣碎的,爭吵只是個人修養的不足。我缺乏耐心,脾氣甚差。和媽吵架便成了家常便飯。同樣的口味千年不變也是會厭倦的,可惜我們家的這一幕卻從未停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