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15

手術比預計的時間晚三個多小時才開始。

從開始麻醉、手術進行與結束、恢復室中的觀察等待，

整個歷程差不多花了六個鐘頭，回到病房後，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陪在老人家身旁，必需掩飾我自己心裡的緊張，

陪她說些其它的事，引開她的注意力；當發現她似乎不那麼煩躁時，

開始翻翻自己帶在身邊的書，忍受漫長的等待。

術中手術房的護理站（或者應該有其它的名字），有護士開門叫家屬過去說明，

手裡拿了一瓶組織，告訴我們是切下來的東西，

醫師覺得有些不尋常，需要做快速病切；老人家聽了這樣片面的訊息，

臉色開始很凝重，護士顯然無法解決她的疑惑，

於是，當我們退回等待區，平常我拿來對付客戶的技巧，

當場就開始用來安撫長輩：如果讓老人家在後面的等待中胡亂猜想，

那絕對不會有啥正面效用，我想，這三年多裡學會的一些事，在那個時刻，

應該是相對控制了場面。

目前醫師的判斷是狀況有些少見，但至少不是惡性的東西，

未來一年每三個月要追蹤一次，只要沒復發的狀況，

追蹤的頻率可以下降。


人平安就好。


破了戒，昨晚，我喝了杯啤酒，

我需要一點輕鬆的釋放，酒精，在這種時刻是有其功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