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和愛情，

似乎一直是伴隨著人類歷史的幾個主題之一，

所以，千百年兩來，不管是如何形式的創作，

總是會有相當的比例，把力氣用在說這一類的故事之上；

所以，如果只是因為它講報仇和愛情，

就稱之老套，那麼或許失之過嚴了。


劉偉強、麥兆輝、莊文強這三個人在幾年前創造了無間道系列的成功範例，

今年歲未的傷城，他們面對的不只是票房的現實考驗，

另一方，其實還是創作者自我突破的沈重期待。


他們顯然並不想要複製自己的成功，

不過，他們仍然留下了自己的過去的風格，

所謂的風格是什麼呢？

或許，能夠約略地說，那就是：玻璃杯下的解謎遊戲。

透明的玻璃杯，其內一目瞭然，

無間道裡，觀眾一開始就知道誰與誰，是雙方陣營內的主要臥底；

而傷城中，我們也早早就明白，誰幹下了兇殘的謀殺案。

觀眾要做的，並不是想破腦袋，自己去承擔抽絲剝繭的工作，

我們只需要隨著編導演的步履，那些時序交錯的過往迷霧，就會慢慢地散去，

於是，我們知道了，是什麼樣的過去，

決定了兩個傑出警探的命運。




因為女友沒有留下任何理由的自殺，

阿邦放逐了自我；酒成了他過日子的營養劑，

然而，他並沒有失去洞察細節的敏銳邏輯力，

成為了這個復仇故事的解謎人。


劉正熙不是劉正熙，

25年前的滅門慘劇，扭曲了他原本可以平凡安樂的生命。


平安夜的強力執法，成功地抓到了重罪嫌疑犯，

但正式司程序前，劉選擇使用地下秩序，暴戾而直接地宣告了他相信的正義，

也預示了整個嚴密漫長而又兇暴地復仇。



阿邦不成功的前次愛情，

並沒有沒全腐蝕他對愛情的能力；

心眼簡單的啤酒女郎，還是穿透了他傷心的自己防衛，

而他也用了他自己的方式，救贖了他過去的痛。


阿熙真正的自己，早在1978年午間的慘案就被惡勢力沒收。

復仇的念頭和實踐的行動，吞沒了他幸福的可能，

慘酷的畫面早早就盤據佔領了他的性靈，禱念先人的方式，

對他而言，就是一報還一報。

血腥的循環造成了不可逆的悲劇，

就算當他發現了某些錯漏的真相，他也回不了頭。




愛情，是這部電影主要骨幹之外，被預定用來填補重要位置的血肉，

然而，卻也是較弱的部分。

劇裡的舒淇，是可愛的女郎，但，

並不是那麼的必要。


徐靜蕾，她和梁朝偉的愛恨矛盾，

她的懷疑，她的傷痛，

她知道梁下藥，但直到最後迴光反照式的重傷醒來，才明白那行為不是愛，

而是密祕的報復和仇恨。她大聲呼喊：你有沒有真正愛過我？

這一段是不可或缺的，但那種遺憾和指控，現在想來，

材料都有，但似乎沒有組織發展出夠強烈的張力。


解迷和復仇之外，

愛情，並不是太成功的部分；

反倒是杜汶澤扮演的甘草型人物，

在冷調的解謎故事裡，再一次帶來了效果十足的趣味，

讓人可以從冷血的壓力中稍稍舒緩。





不想硬去比較前後作的好壞，

我蠻喜歡這部電影的。

並且，有件事，是另類的歡喜，

那就是，這個故事，

不會搞出什麼前傳或後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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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不再回來的日子裡，
有許多我沒有完成的想法與行動；
善意與惡念都只有一半的生命，似乎就只能用平庸的緊這樣的形容去做結。

PS：走出戲院，再一次，看了一眼電影海報，

我發現，我喜歡它的英文片名，

比中文片名多一些些：Confession of Pain 。

似乎，更能說出一些電影裡的味。